她也没那功夫管。
苗苗噘着嘴有点失望,不再说话。
方海说:“营地有几条黑背,下回爸爸带你去看。”
苗苗当然知道营地有狗,可是它们都长得黑漆漆的,连眼睛都很吓人,不像小黄狗,只有小小的一只,还会吐舌头。
她小脸皱巴巴地说:“不敢看。”
要说野狗还有叫人不放心的地方,部队的那是训练有素,绝对不会咬人的。
方海卖力跟女儿解释,怎么解释都没用,小丫头还是苦着脸,他正想回头叫媳妇帮忙说两句,一看人已经睡着,这得困成什么样。
他跟孩子比手势,说:“妈妈睡着了。”
禾儿赶快捂着嘴,知道自己的话最多,拿出花绳来,跟妹妹一起玩。
姐俩静静玩着,方海半眯着眼也休息,听见动静猛地睁开眼。
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脸歉意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错了啊。”
回程还是软卧铺,查得严,隔几个小时查票查介绍信,方海虽然觉得是意外,还是警惕起来,换个方向挨着门坐。
车咣当咣当响,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晃了一下,赵秀云迷迷糊糊睁开眼,说:“几点了啊?”
她自己带着手表都给忘记。
方海抬手看,时间正正好,说:“要吃午饭了,我去打。”
赵秀云赶快跳起来说:“不行,你不能出去,我去。”
她这回“缴获”的战利品,全副身家可都在他身上,外头人来人往的,要是丢了怎么办。
方海敢拿自己的人头担保,要是有贼进身他都不知道,早八百年就回家种地了。
但赵秀云不信,说:“你要是拿出来数,忘记收起来怎么办?”
那么一大笔钱,方海又不是缺心眼,还拿出来数,觉得她平常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种荒唐话都说出来,无奈道:“行,那你去。”
火车上的饭菜真是没话说,赵秀云三个饭盒装得满满,小桌子都快摆不下,禾儿看到肉馋得不行。
这几天住别人家,也不好挑三拣四,方芳哪怕尽量准备丰盛,饭菜里都没多少油水,赵秀云顶多给孩子打个鸡蛋羹。
就是大人都快扛不住,更何况是孩子。
方海吃着吃着问:“你最后怎么把钱给方芳的?”
二十块钱伙食费,推来推去,都快上演全武行,赵秀云没能敌过身强力壮的小姑子,说:“我给她放枕头底下了。”
又说:“家里就那两床厚被子,全给我们盖了,他们一家可都是挤着睡的。”
方芳当年非要嫁知青,李燕妮赌气连嫁妆都没置办,那点家底都是几个嫂子们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