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跟生怕谁忘记他似的,说:“我也打了。”
赵秀云还以为是打的群架,眉头都拧下来,说:“是不是说过,不许打群架。”
就那群架,别看小胳膊小腿的,弄不好谁就给你来一下,找人都没地找去。
禾儿连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是我们把李建设打了。”
叫建设的就有好几个,赵秀云一时没想起来,“哦”一声说:“是不是那个爱哭的小男孩?”
岂止是爱哭啊,口头禅就是“我要告我妈”,谁愿意搭理他啊,禾儿一向不跟他玩的,怎么还打人了。
禾儿一脸嫌弃道:“特别爱哭。”
除了妹妹,谁都不许哭哭啼啼的,烦人。
赵秀云也想起来李建设妈妈的脾气,问:“为啥打他?”
禾儿咬死是李建设骂人,至于骂什么,她犹犹豫豫说:“特别难听,我不敢说。”
妈妈说不能骂脏话,别再给她罪加一等。
赵秀云总得听听值不值当打人吧,看一眼苗苗,说:“你悄悄地说。”
是太悄悄,方海这样好的耳朵都没听见,只看得到媳妇脸都黑了,赵秀云都快把筷子掰断,比刚刚更生气的样子。
说:“要敢来,我还撕他的嘴。”
这么大一点点,怎么嘴巴这么脏,打他真是打得不冤啊。
但打架也不是好事。
赵秀云说:“打架也是不对的,知道吗?”
方海有些好奇这个李建设骂了什么,寻思晚一点再问,听见有人敲门,桌上几个交换眼神。
还真是李建设和他妈妈。
打得不严重,小孩儿脸上蹭破块皮,委委屈屈地跟在妈妈背后,露出半个头,他妈赵金花嚷嚷开。
“我说赵干事,你们家孩子把我儿子给打成这样,还讲不讲理。”
赵秀云反问说:“那你问没问他为什么挨打?”
赵金花当然没问,大声说:“那有啥也不能把孩子打成这样吧!”
赵秀云微微笑,说:“当然不能。”
“赵金花,你妈是绝户头,你是小绝户头。”
这话跟咒人家死有什么区别,赵金花当即就不干了,嘴里骂骂咧咧,手上还要来拧赵秀云。
方海把媳妇拽到身后,就他这身板,钱金花只敢动动嘴。
赵秀云还嫌不够,鹦鹉学舌把禾儿说给她听的话全说一遍。
末了说:“我看你很是宽宏大量的样子,一定不会为这几句话打人骂人。”
看热闹的噗嗤笑出声,赵金花火上心头,说:“你们就不就是绝户头,还怕人说吗?”
赵秀云眼神凝下来,说:“报上天天倡导‘女儿也是传后人’,可见你是不读书不看报的,跟你说了也没用,但是跟领导对着干还敢大声说出来的,你可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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