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蒙蒙亮,两个人出发去山庄最高处的顶台看日出。
“看日出最佳的地方,是在那边的山上。”走到半路时,宿星淮指着对面的山道。
“翻过那道山脊,就能看到最佳的地平线上的日出。”
但他的身体情况才好转,盛胥枝也不想爬山又折腾半天,于是道:“下次有机会再去看吧。”
说这话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顶台,这片位置非常宽阔,入目所至,零零散散也有其他的人来看日出。
宿星淮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挥手让盛胥枝过去:“就下次再爬山。今天不能看到第一眼的太阳,看第二眼的也不错。”
他们赶到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白,没过一会儿,映照在雪山上的阳光色泽越来越金黄浓郁,在这个浑身雪白的冰雪世界里,仿佛温暖又一次降临了。
宿星淮选择这个位置很好,既不会错过绝美的日出景象,也不会拥挤着众多的人。盛胥枝低头抿了一口暖暖的红糖姜茶,再呼出一口白气,感觉身心一阵舒畅。
“好看吗?”
直到太阳已经悬挂在山尖上,盛胥枝才收回看向前方雪景的目光,听到身旁宿星淮这样问,她转过头来,才发现他一直看着她。
“……当,当然!”
宿星淮双手扶在面前的栏杆上,看着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还有被阳光反射从而显得亮晶晶的目光,唇角已经不自觉勾起。
“日出很美,时间也很短,幸好我们还有时间,你喜欢的话,那我们明天接着来。”
盛胥枝把杯子盖上,她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道欣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淮——”
宿星淮往后看去,身后不远处,窦文英咧开满脸的笑意向他跑过来。
盛胥枝早就从声音听出了来者是谁,她把围巾拢了拢,也抬目看过去。
她的脸庞露出来之后,不出意外看到窦文英的表情从含羞带怯慢慢变成了错愕再变成怒火中烧。
在窦文英的视线里,宿星淮熟悉又高大的身影把旁边的人完全挡住了,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盛胥枝。
直到发现宿星淮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后,窦文英脑海里“咔嚓”一声,想过很多种辩护。
比如:阿淮只是和朋友一起看日出而已。
——那为什么只有一个朋友,还是个女人?难道不是女朋友吗?
说不定是半路恰好碰到就一起过来而已。
——那为什么他们站的距离那么近,还有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关系不寻常的亲昵状态?
所有苍白的借口在认出旁边的人是盛胥枝后就变成了五个大字:为、什、么、是、她!
窦文英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像被五百个高音大喇叭齐齐轰鸣然后再撕裂,更多的愤恨和不甘心像墨汁一样到处流淌。
为什么是盛胥枝?
为什么盛胥枝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