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支着下巴,看着书后的单词表,打了个哈欠。
可能,最近他有点儿犯贱。
脚伸过去,晏辞支着下巴,并未看向时浅,语调困倦,“给你踩,要不要再踩一下?”
撑在讲台上的冬青再也看不下去,走下去,屈指敲了敲晏辞的课桌桌面,示意晏辞认真上早读。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倪烟都没有露面。
冬青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倪烟听不懂她的话,不识时务今天还跑来上课。
临近放寒假,班级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浮躁,尤其是最后三天,一群小崽子早就按捺不住躁动的心。
冬青察觉到,没怎么说,还是该上课就上课,其他任课老师逐渐减少了布置的作业的量。
最后一天,最后两节课,冬青给这群小崽子上课的时候,一进班看到这群小崽子兴奋地发红的脸,没忍住笑出来了。
冬青索性放下书本,说:“我知道最后两节课也没多少人认真听课,我也不想对牛弹琴。是吧,我一个人在上面讲的口干舌燥心潮澎湃,你们在下面神游四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所以呢这两节课我们就趁机会随便聊聊,聊什么都行。”
“哇?”冬青话音还没落,下面就是一阵欢呼声。
“安静。”冬青拍了下黑板,“低调点,主任会巡视,你们也不想我被主任找去谈话吧。”冬青歪头,笑了一声。
主任=温母。
晏辞吹了声口哨,不响,只有时浅一个人听到。
“哦——”学生们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他们都知道冬青老师的男朋友是他们年级主任家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冬青单手撑着黑板,指尖蹭了蹭黑板,摸了一手粉笔灰。拍掉手上的粉笔灰,冬突然说:“随便聊聊之前给你们强调一件事,有关实习老师倪烟的事。”
冬青想了想,还是给倪烟留了面子,给她加上了实习老师的称呼。
下面一众学生静了一瞬。
“倪烟老师的学习已经结束,以后不会再来上早读,更不会代课。你们的倪烟老师刚出大学门没多久,再加上并非专业出身,可能有些不适应,给你们正常的学习带来些干扰,希望同学们这次包容她一下。”
这些话冬青本不想说,可是这是学校,看似是不受外界干扰的玫瑰园,其实学校是受社会各界关注最多的地方。如果不说清,倪烟的事被越传越玄乎,到时候她们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我知道你们委屈,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倪烟老师也一样。”冬青点到即止,“如果你们将来选择师范专业,那么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去对待这份职业。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老师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学生,教你们的老师或许不是最出色的,能力不是最强的,但是能真正站到讲台上的老师必然都有一份合格的专业素质。”
以倪烟为例,冬青说的很含蓄,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一份能力一份收获,没有那金刚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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