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拿起筷子,和温景和絮叨,“你知道吗?老倪家直接把闺女塞到学校里了。”
“嗯?”温景和喝了口热茶,“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的事。”温母摇摇头,“我一个年级主任都不知道。”
冬青听出温母话中的不满和抱怨,低头吮了着蒜蓉花甲。
晏辞插话,“今早的英语听写还是倪烟给我们听写的,占用了语文早读的时间不说,听写的很多单词都不是课标里的。”
耸了耸,晏辞撇嘴,“我们班一大半人听写没过,倪烟姐姐根本没有看过考试大纲。”
温景和听了,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问温母,“倪家的那个被弄到晏辞他们班了?”
“是啊。”不提还好,一提温母就来气,“也不知道那位在想什么?现在是能随便的时候吗,眼看就剩三个学期了,硬插过去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老师,对外不公布对学生家长也没解释。”
简直是把教育当儿戏。
温景和抬眼看了看温言,“这事还得他们自己去解决。”
倪烟什么意思,倪家什么意思,温景和不是傻子,他懂,但最主要的还是看温言的意思。
温言在桌子底下揉捏着冬青的手,表面上风轻云淡,“没研究过考试大纲不按课标来,学生回去肯定会和家长说,家长反应到教务处,到时候出了问题还是班主任和任课老师责任最大。”
作为班主任的冬青掐了下温言的食指骨节,一手撩开头发暗暗瞪了他一眼。照他的意思,倒霉的就是她啊。
温言回捏了回去,揉搓着冬青细腻的骨节,安抚着小冬青,“不过作为晏辞的学生家长,风向可以往塞她进来的校领导头上带。”
能让倪烟随便进来的领导也不是什么好领导,被老校长知道第一个削他。
晏辞嗤笑了一声,“倪烟姐姐也不怕尴尬。”
说着晏辞揭开梨花木桌正中央的砂锅盖子,“我还以为是汤呢……”
温景和拎过桌上的紫砂壶,往晏辞面前的杯子里倒了点热水。温母起身,拿过冬青面前的小瓷碗,盛了小半碗橘饭给她,说:“真不知道她们家怎么想的,名不正言不顺的。”
温景和瞥了眼温言,“问咱儿子。”
温言端着茶杯,掩在唇边,清咳了一声。
晏辞低着头刷手机,一边刷一边憋笑。他大姨夫隔山看笑话呢,摆明了就是在挑明话,倪烟和冬青没得选,让温言自己掂量,掂量不好回来就挨揍。
冬青低头,乖巧吃饭,不插话。
“这是?”
黑暗料理?
冬青看着碗里的饭,第一感觉就是黑暗料理。被煮熟的米饭上裹着一层橙黄的汁,鸡胸肉和老腊肠混在其间,饭粒与饭粒之间还有新鲜的橘子肉。
“味道还不错。”温母把砂锅中的整个熟橘子碾散开来,“闺女试试看啊,吃不完喂温言。”
冬青依言尝了一口,咽下带着橙汁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