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朝着清雅吐了吐舌,一脸娇憨的样子。“娘娘,宝瓶虽然违反了储秀宫入夜不能外出的规定,但是绝对没有做坏事的,只是在储秀宫附近的园子里透了会气。宝瓶向来是个蠢笨的,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是绝对想不出那些害人的法子的。一切还凭皇后娘娘做主。”
清雅翻了翻手里储秀宫掌事姑姑送过来的小册子。仔细的瞧了瞧,这钮钴禄宝瓶可不像她说的,只不过是出去吹吹风吧。
她这吹风的时间。可是长得能够从储秀宫瞧瞧地走到养心殿,还穿着月白色的长裙,精心的梳了一个怨女妆,拿着管洞箫,她怕是不知道。当年在御花园里遇到云曦吹箫的,可不仅仅是九阿哥一人。
当然。那样长的时间,若是要运人去景阳宫,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身装扮,清雅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看来钮钴禄家得到的消息,是九阿哥与云曦在御花园里听曲子谈风月,然后定情了,宝瓶便是来东施效颦的。
只是可惜了,今夜在九阿哥这里,有人捷足先登了,不然说不定她还能够来一段浪漫的旧事重演。
清雅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戳破她的谎话,今年出挑的贵女就那么几个,她的小册子上可是还有一堆勋贵人家的公子,盼着指婚呢,她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姑娘不是。
这样想来,她如今倒像是拉皮条的老鸨儿了。真是越想,越想笑。她端起红泥小炉上炖着的红枣茶,往自己的茶盏里续了些水,轻轻的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方才对着一旁静静而立的富察书兰笑道:“你也说说看吧。”
富察氏点了点头,走上前来,贝唇轻启,她的声音极其好听,像是百灵鸟儿。
她穿着整整齐齐的荷绿色旗装,盘扣一直都扣到了领口。三人之中,唯有她穿得是最厚实的,丝毫没有魅惑之气。她的发式极其简单,像是匆匆地从床上被人唤了起来,来不及梳上繁杂的发髻,却一丝不苟,没有一点凌乱之色。
“书兰自诩没有害人之心,却也不是那等平白无故等着被人害的。”
说着她从袖袋里舀出了一块帕子,打开一看,里头赫然放着一块桂花糕。
“平常的桂花糕,多是用桂花和糯米粉儿制成,但是这钮钴禄家的桂花糕却另辟蹊径,用的山药。书兰自小食用山药,便会全身起风疹儿,奇痒难耐,家父请了宫里头的柳太医看了多次,都没有效果。柳太医医德甚高,丝毫没有透露过书兰的病症,不若同样请柳太医看病的钮钴禄姐姐,便不会邀请书兰食用这山药点心了。”
她说着,将那帕子里的桂花糕递给了一旁新进来的谷雨,又退后了一步,接着说道:“书兰不忍拂了姐姐的好意,便将着桂花糕悄悄地放进帕子里了,至于里头有没有穆旗儿姐姐说的害人之物,皇后娘娘一验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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