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想着,越想越气,突然之间,他砰的一下,将桌上的茶盏儿甩到了地上。
坐在一旁的邬思道摸了摸胡子,笑道:“爷,这佟佳侧福晋是福不是祸,倒是那钮钴禄格格,爷可就要好好思量了。”
四阿哥一听,定了定神,这邬思道可是他费了大力气从江南寻来的高人,虽然此人说话有些玄,但是倒是个有真本事的。“先生此话怎讲?”
“佟佳氏的嫡女做侧福晋,太过显眼了,不大适合爷。倒是庶女好,要知道,家宅不扫何以平天下?未来九福晋那种河东狮,四福晋未必压得住。而那钮钴禄氏,与她是同一个理,这种风头过盛、又自以为聪慧的奇女子,又怎么肯屈居人下呢?四爷怕是要家宅不宁了。”
四阿哥转了转手上的佛珠儿,沉吟了片刻,冲着邬思道行了一礼:“先生所言甚是。”
在京城繁华大街的一处酒楼包房里,九阿哥端着酒盏儿,一言不发的喝着酒儿。十阿哥瞧着他这模样,亦不吭声,自顾自的喝着酒。皇阿玛就会乱点鸳鸯谱,这下子,闹得兄弟们的心里都不痛快了。
从得到消息说钮钴禄云曦自请嫁入四阿哥府时,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冷笑。这个世界的女人果然都是差不离的,他到底像小德子说的,耳根子软,差点儿就被那个女人给拿捏住了。宠了她那么久,不光是她,就是他自己,都开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唐云阁三个大字,对他来说,就是活生生的打脸,活生生的讽刺。他有哪里不好,竟然还比不过四阿哥那个冰块儿。
十阿哥见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儿,愤恨的呸了一声,说道:“九哥你有什么气恼的?摆脱了钮钴禄云曦那个女人,爷恨不得给你放鞭炮庆祝。而且你还娶到了小德子他姐姐,皇阿玛真是偏心,爷去求,他都不给,倒是给了你这个没眼力劲的。”
九阿哥一听,红了眼,拧起十阿哥的衣领,吼道:“你小子找打是不是,瞎说什么呢?”吼完他又坐了回去,抿了一口酒,低声问道:“你真去求了?”
十阿哥点了点头。“你要记得,那是小德子的姐姐,你要是敢糟践她,可别怪爷不客气。”
九阿哥闷声不说话,冲着她那张脸,他也不会糟践她。可是她那张脸……九阿哥紧了紧手指,拧起酒壶,给十阿哥满上一杯,又给自己也满上了。“不就是女人么,不值得咱们兄弟伤了和气。你倒是好,富察家的那位可比原先那个壮硕的博尔济吉特氏好多了。”
“我倒是宁愿娶了博尔济吉特氏,现在可好,我那舅舅阿灵阿看爷的眼神跟火似的,巴不得把爷给融化了去。这世上的人,怎么都拧不清呢,没那个金刚钻却想揽那瓷器活。”十阿哥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咱们兄弟倒好,要娶的都是端庄贤淑的美人,倒是苦了八哥,要娶你们郭络罗家的那只没脑的母老虎。”想到这个,十阿哥又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人都道八九十三位阿哥关系好,可是真正让他搁在心里的哥哥,唯有九阿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