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佳氏笑了笑,“原来如此。”
到最后,小薛佳氏也没有饮那碗茶。春枝红了眼,她仿佛看到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在嘲笑她,没有被主母承认的妾室算得了什么妾,她不过是个不明不白无名无分的通房丫头罢了。
请安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且今儿后宅的女人又多了个,小薛佳氏也无心与清雅多唠叨,她还要处理郎氏害薛姨娘和小哥儿落水一事呢,想来都头疼。
清雅离开时,春喜发现春枝也跟了上来,气愤的说道:“柳姨娘莫不是忘了,打昨儿个起,你就不是咱荣光堂的人了,还跟着做甚,倒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春枝讷讷地站在一旁也不言语。
清雅看着她那梳得整整齐齐的妇人髻,冷笑道:“当初在翠玉阁的时候,我们姐弟俩枕头里的好东西,是你放的罢?”
春喜闻言大惊,那东西,不就是天花血痂儿么?
只见春枝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姐儿,你都知道了!奴婢也不知道那是天花……那人只是说枕了会让人虚弱些……奴婢……”
春喜一听,就要上千扭打春枝。这个杀千刀的,原本只以为她没脸没皮,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清雅示意她莫要动手,虽说见春枝跟上来,她刻意选了个没人的小道儿,但是若动了手,脸上可就不是那么好看了。更何况,从春枝当日震惊的表情来看,她没有说话,她确实是不知道的。
春枝磕了个响头,“奴婢爹爹的德性,您也是知道的。早年太太救了他一命,可是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在外头欠了一屁股灾,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清雅笑了笑:“是个可怜的,可是我们姐弟俩差点连小命儿都丢掉了呢!”
春枝闻言,瘫软在地,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笑得出呢?不应该是愤怒,甚至是憎恨么?她觉得自己就是那水中的浮萍儿,主子就是那风,风往哪儿吹,她就跟着往哪儿去就好了。
“薛姨娘可有推福哥儿?”
“有的。”春枝脱口而出,又是一惊,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清雅却没有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她突然开口说道:“你在我母亲身边侍候多年,该知道父亲喜欢什么样儿的,可别白白的担了大丫头的名号。”说罢转身就走了。
春喜见主子走了,赶忙跟了上去,临走前还愤愤的瞪了春枝一眼。
见主子一路上都不说话,春喜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为何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