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虽然也美,但是总是带着一股子英气,与她那柔情似水的模样,是截然不同的。
沈十六对她心生嫉恨,就是用了同样的法子,害了十二娘,在这沈宅里有一口井,早年就被封住了,因为沈十二正是在那里自我了断的。
沈老爷子却是笑了,“有些事,心里明白便可以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今后你做何打算?”
十八娘也笑了笑,“明儿去给母亲上柱香,便要启程往清河去了。”
范阳沈氏已经被她拉拢了,剩下的事儿,他们自然要处理。沈十八娘下一步要做的事,便是说服清河崔氏。
崔珉是清河崔氏,但是他并代表不了清河崔氏。
沈老爷子神色深邃的看着她:“你的心很大。”
十八娘挺了挺胸膛,看了回去,那骄傲的神色,好似又变成了过往天不怕地不怕的谢灵。
“祖父的心也很大。怕我死后沈家拴不住李子期,所以让沈十九亲近我,以后好接替我么?”
沈老爷子脸色一变,又听到十八娘接着说道:“那真的是太遗憾了。因为我沈十八娘能做的事情,整个大楚,没有第二个小娘能够做到。所以即便是我死了,我的位置,也无人可以取代。祖父到时候尽管一试。”
沈老爷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
说完,也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眼神,大步流星的朝着书房走去了。
十八娘走着,突然回过头来,对着院子里的人说道:“哎呀,我差点儿忘记了,大伯娘大晚上的,领着一大群人非要说我一个孕妇私会男子,这污蔑亲侄女儿的事,大伯娘是宗妇,你说该怎么处理呢?”
沈大夫人一脸的茫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沈十八娘,十八娘却是丝毫也不畏惧,幽幽地说道,“十八娘扫榻以待,大伯娘想好了,可千万遣人告诉我一声。”
沈十六想着她落了这个下场,非但不能惩戒沈十八娘,说不定她母亲还得登门赔罪,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场晕了过去。
十八娘摇了摇头,径直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那个三岔路口,就见王六郎在那儿站得笔直笔直的,像是一颗巨大的松柏,他手里头的灯笼忽明忽暗的,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
“十八娘好手段。”王六郎看着她,满眼都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深邃不见底。
“比不得王六郎你,族中亲长,说清理就清理,跟在身边的小厮,说杀便杀了。我们这样的人,要站在最顶端,又怎么可能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早就被泼上浓墨,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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