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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君收回了思绪,不耐烦的冲着锦绣摆了摆手,“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且先退下吧。”
“诺。”锦绣颤巍巍的起了身,哆嗦着将门带好了,退了出去。
她觉得,李子君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等锦绣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李子君一人之时,她突然打开了梳妆盒子,从其中取出了一盒最艳丽的口脂,轻轻地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之上。
“你在我屋子里藏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出来了?”
李子君涂好嘴唇,轻轻地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她的话音刚落,一个男子从床帐之后,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长长的散在脑后,只用一根玉簪子斜插着。他穿着大红色的锦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白嫩的锁骨。
做的是那风流倜傥的打扮,脸上却满是阴郁与焦急。
“你身上的那股青楼里的劣质胭脂水粉味儿,我都闻了这么多晚上了,还分辨不出来么?真当我是傻子?崔!国!舅!”李子君透过镜子看着他,又取了一支碳笔,轻轻地描起了眉。
崔闽见状,苦笑道:“你变了很多,子君。我算什么国舅?崔家的国舅爷都是那几个嫡出的公子哥儿,那里轮得到我。我若真是国舅,也不至于还要寻你打听消息了。我阿姐怎么样了?小四呢?”
李子君冷笑出声,“若是你遇到同我一样的糟心夫君,也会变很多。崔皇后罪不可恕,她倒是聪明,自裁了。至于那人,说出来都怕脏了我的嘴,留着给太后掌灯了。你若是想要报仇,自去寻二皇子和沈琴。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这个寿王府你日后都不要来了,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崔闽站在李子君身后,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你不知道,我年幼之时,常被人欺辱,我阿姐虽然是女子,却总是护着我。她与我年岁相差甚远,就如同是我的母……”
他说着,李子君却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崔家小郎君,不好意思,我对你们姐弟情深的故事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请你快些走吧,我还要换衫了给我的好夫君去烧纸钱呢?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给我当牛做马还债。”
崔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阴恻恻地问道:“你也嫌弃我是庶子?”
李子君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的,“我不是嫌你是庶子,是嫌你们卑鄙无耻!”
崔闽猛然冲了过去,怒气冲冲的掐住了李子君的脖子,“你再说一句嫌弃我,我就让你去死。”
他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缩回手来,往李子君的嘴中塞了一颗丸药,“好好的把我的孩子生下来,不然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差点儿忘记告诉你了,我就是长安城中千金难求的小神医。所以你也别想寻别人去解毒。”
李子君被药丸噎住,猛地咳嗽起来,指着崔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闽却是头也不回的打开窗户,翻墙走掉了。
李子君一把拿起梳妆镜,狠狠地往墙上一掷,只听的咣当一声,那镜子便碎成了七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