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才容不了当年一起随着他打天下的功臣。李子期这次冒了大头,他果然坐不住了,心急火燎的要召他回长安。
只是那又如何?松州府军将永远打上李子期的名字,大楚的将领,也永远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德城公主,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就这么轻率的换了一个夫婿。
这一切,十八娘和李子期自然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他们此刻正忙着分割战利品,忙着在松州城中大宴宾客。
程知节和徐常春千里迢迢前来助你,虽然还没有派上用场,仗就打完了,那也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啊,怎么着也得犒赏三军。
这一闹就是三日三夜,松州成了不夜城。
好不容易散了场,十八娘沐浴更衣躺在软软的榻上,心中满是欢喜。
李子期刚刚从浴桶中出来,头发还在淌着水儿,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十八娘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让南枝取了干布,给他擦起头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那腹部的伤口,尚未好全呢。”
李子期却是扭过头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早就好了,这些天你都瘦了些。”
十八娘用脚踹了踹他的后背,骂道:“上哪儿学的这些花花肠子,还动手动脚的。”
李子期却是认真的接道:“我只动了手,是你动的脚。”
十八娘一愣,却越发的觉得亲切起来。李子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说话了,大婚之后,他在她面前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周全。
这次经历了生死之后,反倒是看开了,两人相处随意起来。
他本来就是那种说话噎死人的小郎君。
“你怎么总是叫我子期,不叫我夫君?快点,唤一句夫君来听听。”
十八娘俏脸一红,“你还不是唤我十八娘。天下女子,都唤自己的郎君为夫君。我唤你子期,有何不好?”
李子期摇了摇头,“岳父大人也唤我子期。就连阿武也唤我子期。那我以后要唤你静静。”
十八娘:“……我差点儿都忘记自己个真名叫沈静了。你唤静静,我都不知道你在唤谁,还以为是哪里新来的小妖精。哎呀,说起来,今儿个真有人想给你送一个妾室,被我拒绝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拒绝的吗?”
“你可以说,你的夫君只能对你一人人道……”
十八娘被他这句话呛得脸都涨红了,猛的咳了半天。李子期用手拍着他的背,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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