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示意十八娘跟上。
三人一直往地下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这黑羽卫的大牢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冤魂了。沈耀应该不会被打吧。
走到里头,只见沈耀和一个年轻男子正在狱中拿着小石子儿下棋。他们的身边围了一群学子,正卖力的叫着好。
看到李子期来了,都纷纷禁了声,其中一个男子开口嘲讽道:“怎么,李世子要拖我们出去用刑了吗?”
李子期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你太不经打了,我怕碰一下就碎了。打死你不要紧,可是太原王氏的人很烦。”
那男子气得跳起脚来,“无知莽夫,流着肮脏的血,也敢说我太原王氏!”
“嗯,你是很高贵,高贵的阶下囚。”李子期说着,转过头对十八娘说道,“不要太久了,这里寒凉。”
那语气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耀听得冷了脸,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李子期。李子期却是没有感觉到似的,站在一旁的阴影里。
十八娘戴着帏帽,让西屏将准备好的东西都给了沈耀,又对着李谦之笑了笑。
李谦之也在青山书院求学,他是赵郡李氏嫡子,此次的二甲传胪。两人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沈耀走了过啦,十八娘小声的说道:“哥哥的腿要注意保暖,别再受伤了。我看这里关的都是世家子弟,上头应该并不是怀疑你们,之是姓张的有事。”
沈耀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明白,他们不过是被波及的,只是这次的考试成绩会不会全部作废,就不好说了。
十八娘送完了东西,也不多留,跟着李子期就出去了。
黑羽卫狱里阴暗潮湿,上头却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大花园。李子期走着走着突然就不走了,只站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扯着一朵牡丹花。
爷,你又犯了什么病?
“世子,这事大概会如何?”站在一起不说话,实在是有些尴尬。
“张景年是朝华夫人的男宠,今年的科考题目是朝华夫人出的,他偷看了,然后告诉了其他张氏族人。不管真相是什么,答案就是这样的。你哥哥很快就会放出去的。”
这么一来,赵华夫人除了一个失察之罪,压根儿就啥事也没有!
赵义乾坤独断,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事实上,题目是朝华夫人给张景年的吧,只是她没有想到,张景年还告诉了别人。黑羽卫明明就知道真相,却不揭露。这样好吗?”
李子期看着十八娘的眼睛,非常的惊讶,他开口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十八你竟然是这么正直的一个人。”
……
好吧,她的确不正直,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带有目的,绝对做不出什么与人申冤,大公无私的事!她只是想要弄倒朝华而已。
可是,这话要怎么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