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八偷偷地瞥了李子期一样,沈庭的声音便是压低了也不小,适才的话,想来他全都听到了。
谁知李子期正好也看将过来,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看杀一样。
十八并不惧,不管哪辈子,她都是绝不输阵之人。
李子期看道沈十八在看他,却快速的垂下眼眸,轻声喃呢:“你不怕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划过。沈十八知道,他在问她。
“横竖都是人,小女自问无亏心之事,缘何要怕你?”她并不怕他。她是闺中女子,便是日后嫁了人,也只在内宅行走。他是朝廷鹰犬,怎么看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处去的,她无所畏惧。
只是阿兄们到底要走经济仕途,这个人轻易却也是不能得罪的。
李子期不再说话,沈十八渐渐地也将心思放在了父亲身上,她初到长安,虽然有些事情早已知晓,可是在此之前,她并不在意,也没有深入的打探。
“阿兄,可以告诉我长安沈宅的事吗?毕竟,我还没有拜见过父亲呢。”她说着,好似有些难过,有好似不甚在意。
他们的父亲沈泽,在长安,也算是个人物,如今正是吏部尚书。可他最出名的并非能力,而是美貌。
一个以美貌闻名多年的世家子。想当年他初入长安,少女贵妇夹道相看,鲜花香帕美果,铺满了整个街道。他却不以为动,独宠一人。
“父亲最是看中武夫人,你若去了,可别顶撞于她。武夫人有三子,沈瑜沈琅沈瑞,均比你年长;两女,沈珂比琴娘略长,沈玉比你小一些。”沈庭说完,担心的看着沈十八。
他是男儿,又鲜少在长安,对于家中事务,知道的也并不多。可是他不傻,武夫人再好,到底不是他们的亲娘。
“父亲擅画,不喜武,你去了,也别在他眼皮子底下练武;沈瑜已是两榜进士,他是父亲亲自教导的。你也莫要得罪了他。”沈庭越说越是担心,那一家子,竟是谁也不好得罪的。
当年他看到了母亲惨死的画面,有一段时间,恨极了武氏,大发脾气,将沈瑜房中地功课撕了个粉碎。父亲大怒,将他捆了,打得死去活来的。
也就是那次,外祖赶了过来,救下了他,将他带去了边关。后来虽然回长安必住家中,却也父子生疏,形同陌路。
沈十八端起酒壶,给沈庭斟了满满一碗。
“阿兄且放心,区区庶枝,又有何惧。”
沈庭的消息和她了解的差不多,沈瑜的确是很有出息,大楚近年来已经恢复了科举取士,沈瑜虽是世家子,却也一路凭真本事夺得探花,如今算是世家读书人中的风流人物。
沈琅却是个整日捉鸡斗狗的纨绔子弟,颇有诗才,在教坊之中也算是略有名气;沈瑞年纪尚幼,也在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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