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像是给林语洗了脑似的。
一口一个嫂子。
脸上欢喜得像是捡了宝。
朱翠掀了掀红唇,“嫂子,嫂子,脑子里都是你嫂子。那你什么时候去城里上扫盲班,明天要没事儿,和我进一趟城,买些布料打衣服吧。”
萧嫣听着这话,霍然起身,“妈,你要给我做衣服吗?”
朱翠推开了萧嫣,“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往妈上扑。你这不是马上要生日了嘛,我也没有给你买过衣服,给你做几件。
你去上扫盲班的时候穿,别丢了你哥的脸。”
“是!妈……”
朱翠不太喜欢这煽情的画面,摸索着就出了里屋,往院子里去。
萧嫣看着朱翠的背影,一直在那里傻笑。
这样的妈真好啊。
希望妈永远这样,不要骂人,不要打人。
……
水溪村的清晨。
湛蓝湛蓝的天空下,一片绿油油,微风拂面,仿佛能闻见荷塘里的荷花香。
太阳还在山的那头。
晨起的水溪生产大队的社员们,已经开始卖力的干活。
勤劳的青蛙也在水田里呱呱唱歌。
朝霞似锦,万里晴空。
晨光洒在金黄,沉甸甸的稻穗上。
水溪生产大队的社员们,一手抓着稻穗上的小蝗虫,一面捧着沉甸甸的稻穗,满面的笑意,“今年的稻谷总应该有个好收成吧。一年到头两三回的大米打牙祭,却也尝不着米味儿。”
朱翠当即剥了一颗稻谷,“咱水溪生产大队的稻谷可是上了报纸的,咱年年分下来的米都没有新米的味儿,而且看着鼓胀胀,掂着沉甸甸。
怎么到收割的时候……就变了,奇怪。这真是奇怪!”
“朱大姐,什么奇怪,这大米可是生产大队上当着大伙儿的面一起分的,家家户户都是一样的大米。你这话说得好像谁家多分了大米似的。”
“难道你们没觉得,就是有人多分了!新米下锅的时候,我们家家户户都没点米香。可……牛家却天天有米香。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牛家有当镇长的亲戚,牛大叔还是会计,人家赚的是文化钱。牛二郎又在城里做生意,有米吃,不奇怪吧。”
“我还是觉得奇怪。我城里也不是没有亲戚,我打过一回秋风,他们家也不是天天大米饭啊。你看牛大婶儿那一身的膘。
那是几天能养起来的吗?”朱翠这么一说。
大伙儿好像都好奇了起来。
这是有道理啊。
他们饭都吃不饱。
牛二郎家的崽子,却胸口粘着好几颗大米饭。
看人馋得要命。
甚至有人趁大人不在,一把将孩子拽到角落里,扒拉了他衣服上的米饭粒吃。
“香啊!真的是让人回味儿。那崽子身上的米饭粒,真比我们分下来的香。你说这城里的大米,不也是我们生产大队交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