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时还能夺回来个什么,一座被人欺弃过的空城么。”王初八说得更气了,一拍便把案拍碎了个大半,“老纸跟你说,老纸在边城与时将军死守的时候,就没想过能活到现在。既然是活到了现在,那老纸就不会退。”
“你!莽夫!”那个将军被一顿吼,面上阵青阵白,又想反驳回去。
“够了。”齐淮冷冽的声音堪比冰冻,两人停下争执,只余两声冷哼。
齐淮扫了他们两眼,只是王初八在气恼之下没察觉到他的威压,还小声愤道,“时将军若在这,宁死也不会退分毫。”
齐淮微一怔,他知之前时也在边城有过一段时间的鏖战,极其凶险。他事后得知战况时,便觉这天下,除了她,很难有人这般不要命地坚守一城。
不知她在守城的时候,是否想到的是昔日镇守启州的时恒。
启州,是时也的家呢。
“传令下去,严守不退。”齐淮开了口。
“若我们就此退至安庆州,就算我们的兵士保住了命,也保不住他们心中的热血和一腔的国情。退了,等于没退。”
“我们西齐的兵士存在,便是为了守卫我们西齐的国土和我们西齐的朝民。若我们这次退了,那我们还有何颜面说我们是保家卫国的兵士。此战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败,我们的背后,是西齐千千万万子民的希望和目光所在。”
齐淮声声句句铿锵抛出。
军帐之中的将领一时无言,半响,王初八满目含着热泪,“王爷说得好,末将一定誓死跟随王爷。”
齐淮几不可见地摇头,王初八这脾性,也真够有时也的。
不知带兵来援的人,是否会是时也。但依他所探查得来的消息,时也是不在朝上的。
军帐中的将领领了命,便各自下去部署。王初八也大大地抽噎了一下鼻子,便准备出帐,转身同背后的人一个打照面,雄浑的声音都发起了颤,“时......时将军?!”
“时将军又说了什么话吗?让你今日一直想她想个不停。”
齐淮此时背转着身,还在看着钉在板上面的地绘图纸。
直至极其轻盈熟悉的脚步声行至他身后,齐淮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下有些不敢相信信。
然后一玉石清越之声便传到了他耳边,“时将军说,她想来陪你们一起守城。”
齐淮蓦地转过了头,那个他这些天心心念念的人,竟然真就站在他眼前。一身风尘仆仆掩不住的夺目,有些疲意却眸中潋滟。她就那样坚定地看着他,跟他说要来陪他们一起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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