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人,用膳移步膳厅。”慎行轻声解释,这其实也不是他想端来的,“王爷说,你醒来的时候可能会想要这些。”
......
哐铛啪啦。
慎行目怔口呆看着时也将那堆瓷瓶瓷碗摔了个稀巴烂,尔后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但她不留王府,也不回时府。
“时大人。”观维正拿着甲械名册焦头烂额,一抬头,便惊喜道,“时大人,听闻时大人今日身子不适。现在脸色看着也不好,怎么时大人这会儿还特意过来了。”
齐淮正背对着观维看着兵士名册,本来没空理会观维。此时听到观维这一唤,心底咯噔一声。
还听到时也不明情绪,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说着,“身子是有些许不适,但也无大碍。”
兵甲器械,本来就应该是出征前三日便整理完。现时匆匆,铠甲朽烂,战弓缺弦,这些才来一一检查,实在是措手不及。
“此去启州路上当不会有人伏击,先将数量点好,路上发现不堪用的再在沿途或者启州替补。”时也看着观维手上的几大本册子,“马骡和辎重车辆至是关键,关系着后勤补给,运粮等还要与户部等其它部大人配合。”
“我来帮你措置部分,你先去将官配马匹处理好。”
时也寥寥几句话出口,观维便是感激不尽,将着几本册子递予她,“下官当真敬佩大人,抱恙还这般为国为民。”
齐淮拿眼偷瞧着时也,小心挪近。
得了时也一个清利如刃的眼神,和无情的转身。
......
夜幕已至,黑布浓墨无边,弯月闲星缀在其间明明暗暗。
观维抬手,“王爷,时短事忙,但仰赖各位大人鼎力相助,总算不负陛下及王爷所托,军资一应清点完成。”
“多谢观大人。”齐淮颔首,这确实不易。但兵贵神速,耽搁久了他怕生变,况对手是在北陇极负盛誉的阙扬。
“王爷早些歇息,下官告辞,在此预祝王爷早日奏凯而归。”观维举揖,便离去。
齐淮叹了口气,时也正眼也没给他一个,方才便已是甩袖离去。
踱着步子顺便吩咐着,“谨言,你先回王府,去收拾好明日出发需备上的东西。”
时府的屋顶他翻得算是很熟了。
何时他可以帮着时也整肃一下时府的护卫呢,说起来,可能是要待他归来了。
但今夜时府的屋顶是不太一样的,月华琉璃般潋滟的人就静静坐在她屋顶上,等着他。像是他这么久的心悸,终于迎来了回应。
时也抿着唇未说话,本来想好了怎么骂这个人,却被他的笑容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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