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尤单于,好久不见。”时也笑笑,“阿伊儿公主?”
这人果然长得极好看,眼神眸光竟比草原星辰还亮。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连唤她的名字,都是独一份的好听。阿伊儿眼梢飞扬,又唤了一句,“嗯,时也哥哥。”
“这.....这是,阿韶恩人。”阿那尤望着,有些不敢置信,又抚额笑了起来,“时也你可真是......”
让他服气,阿那尤朝着计颜便是一拱手,“在此谢过时夫人援手的大恩。”
时也在边城的这一年,领兵征讨不假,耍了些手段也是不假。大石部落当时是最难平的蛮力部落,就算是他们新单于还未上位,也是侵掠边城的主要战力。
时也熬了好些日夜,也没想出个可行之法。直至看到竟还有无心王权的阿那尤,倾心于一营伎。接下来的事就比计颜看过的话本还有那么些意思,计颜自请将那营伎换下,洗脱了阿那尤心上人的边城营伎之名。
时也这边向小陛下上书说着自己对计颜一见倾心,请求小陛下还了计颜清白身,又改回了她本名计颜。只不过这些事,便没有对阿那尤说起了。
阿那尤依着兄弟之约,君子之诺,撤回了大石部落的勇士。大石部落一走,接下去便好办多了。
“客气了,阿那尤单于。”计颜眼下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又指了指时也,“我当时也只是贪图我家大人的美色罢了。”
“那我也能贪图时也哥哥的美色,同坐一处吗?”阿伊儿歪着头问道。
“不行。”没见着人家淮王爷的眼神又如同刀子般过来了。阿那尤可真拿不准齐淮什么心思,只得还是规矩些,“快开宴了,晚些时候再来与你把酒畅谈。”
“看,哥哥,北陇的人来了。”阿伊儿眼尖看着有人自池桥而来。
悠然信步,池桥的笼光燃起照亮在那人的银制面具之上,露出的下颌通透清削,眸光流转于夜光之中。
时也微一挑眉,转头与齐淮投来的目光便是一个对碰,看来他是真守了自己与‘雀秧’的诺。
时也看到那人将头转向了她,微不可察地像在跟她示好。
辰至,籥舞笙鼓,乐既和奏。
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众人恭贺小陛下万寿,便各自于坐席之上,与身旁之人赏宴乐。
这次万寿宴的宴目表也不知是谁排的,欢奏的乐声主要选的是羯鼓,高亢嘹远。这舞选的也是霜天破角的打令击剑,激昂浑脱。
好乐是好乐,好舞是好舞,就是女子们看着无趣,男子们看着更没兴头。在场估摸只有阿那尤看得投入,翌国三皇子在那头都猛灌起了酒。
“这西湖醋鱼和酿鸭舌可是大人喜欢吃的,大人多吃些。”还有如计颜这般,坐她身旁殷勤吃喝布菜的。
今日的宴席菜品,还真是,有品味,时也按捺下了心中的一丝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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