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识起身,终于机灵地接收到齐淮的暗示,打了个招呼到底是迅捷地离开了此地。
清净地剩下两人,时也也有话要说了。
时也扯扯嘴角,“你这可算是以权谋私。”
“勉强能算。”齐淮没有否认,目光从时也说话的唇瓣落到了她手中还攥着的茶杯。
时也只啜了一小口,杯壁之内,能看到尚余半杯茶水。
咳咳,齐淮清咳了两声,“说了那么多酸不拉叽的话,我渴了。”
每次他来,她总是没有主人家待客友好的一点意思。时也自我反省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准备斟倒茶水。
却见齐淮眼疾手快,拿起她放下的茶杯。一口喝完,权当壮胆,“我就是看不惯他站在你身旁,看不惯你们俩接下来这几日的朝夕相处。”
“让他科考,一为公,二为私。你要是也有几分感动,要对我好些我就更开心了。”齐淮一口气说完,俯身亲了时也侧脸。
胆肥之余只剩下心虚,不待时也对他发火,齐淮忙丢下最后一句,“你好生休息,过两日万寿宴记得来,不然我,我还来翻时府的墙。”
随即便是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时也简直目瞪口呆,这人是流氓吗!!
她方才是疯了才觉得齐淮知人善任,用手使劲擦了擦那还处带着温热的侧脸。时也气得站起身来直跺脚,“阿五!再让人翻墙进来你就给我去要饭!”
顺带摇摇头,时也将齐淮所说的浑话甩出了脑瓜。
既是各国域来贺的万寿宴,也是君臣同庆,场面功夫和声势自是极好的。
西齐上了四品的文武官都是得带着家眷参宴,时也宅了两日的时府,到了这日也不可例外。
“大人。”计颜一袭蜜丹色纹袍裙,发梳百合髻,一脸不安地看着时也,“大人,我现在只是个妾室,随着你一道去宫宴是不是不大好。”
时也正在着外衣,今日万寿宴不着官服,但也需着华服。
见计颜在她面前打着转,轻笑着安慰,“我已递书给时家的宗族长辈,扶你为侧室。虽未收到回信,但现在府中也只你一个家眷。况且在阿那尤单于的眼里,你可算是帮他牵线的半个月老,更是他阏氏的恩人。”
时家虽不是望族,但族谱在上,族中长辈还是要尊重的。只得先扶为侧室,正室可能还得再缓缓。
“今日怎么这般不打扮?”时也望着发上连簪钗都没有别上的计颜。
“我总是给大人惹麻烦。”计颜对着手指嗫喏着,所以她怕今日太过招摇又惹事。
时也拿出一支精细的珠钗,鎏银钗身,鸟儿栖其上。扶着计颜的肩便轻别上去,“我时府的人走到哪里可都不差。这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鎏银喜鹊珠钗,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