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陇的标旗粲然迎风。
礼部尚书在对着国宾之上,早已是知道如何不失自国风范,又如何维系双方礼仪。他静静看着过街而来的使团。
北陇的国师应是不会轻易露面,车仗之上,隔着纱幔,只能窥得见里头隐约有个人,看得不甚清楚。除了车轿之上随行的几人,大多卫队都是骑马而行。
想起了齐淮的吩咐,为首的礼部尚书不敢轻怠。他与卫队领头的人打了声招呼,“奉我朝陛下谕旨,特来相迎。”
两国谈不上交好,背地里还个字卯着劲憋着坏。但是明面上,这两年没打起来,便能算得上好交情。
两人你来我往恭维了几句官场之话。
礼部尚书便一转车厢,拱手直道,“素闻北陇阙国师之名,今盛都天气稍炎,我朝陛下令赠玉骨扇。”
一旁跟着的人便托举着手中所捧的长条状乌木盒,行至了马车边,围堵的百姓也纷皆探头看着。
对着马车门打开了那个精致的乌木盒。
君王礼,得亲接。北陇卫队的人安静看着,礼部尚书瞅着却更为仔细了。这天气怎么样其实无所谓,送什么也不是最关键,车内的人才是。
车帘被撩起,露出了纱幔之后看不清的那张脸。周遭一声长叹,还是看不清,这人果然带着银制面具。
他伸手接过了里面的那柄玉骨扇,声音也无几多特别,只轻轻一句,“那便多谢贵陛下。”
礼部尚书想着,这阙国师要是看到了扇面之上的内容,面具之下不知是何表情。
扇面之上,可是淮王爷亲笔所绘的,一个女子。
他其实也想不通。
但不妨碍他去回禀齐淮,“王爷,那人确实戴着面具,下官无能,看不清其真容。”
齐淮听到这消息,似是早就料到,眸子都懒得一抬,“本王知道了。”
“这,那下官便退下了。”礼部尚书看着都兆府尹在此处,也便赶紧告退。
都兆府尹还沉浸在方才齐淮交代给他的事情之中反应不过来,仍是不敢相信,“王爷,这,当真是要这般做?”
他抹了抹头上冒出来的汗。当了盛都父母官这些年,向来只知道尽忠职守,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这般如同儿戏的命令。
“你没听错。”齐淮的回答无异于在他脑门上敲了又敲,“本王这次叫你前来,只是先叫你做准备,没让你立马就去办。”
“那,王爷的意思是何时呢?”都兆府尹问着。
“等等。”齐淮捏着跟随时也前往白临郡的人的消息回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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