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的人柔热的掌心贴上他后背之际,他却觉得,这毒留得恰好,也治得恰好。
除了那么一个缺点,就是这活确实费力。
齐淮穿好衣服转身,时也正双手环胸,半倚憩在榻上。她眸子半垂, 面色些许苍白柔弱。
齐淮倾身上前,伸手便想将她扶躺在榻上。可惜就是在时也面前他已经被打入贼人名单, 时也一个斜眼飘了过去。
齐淮的手便僵在半空,“我这是,只是, 想扶你躺下,并不是想......”想亲你,后面几个字自动消音,他怕今日过后时也已经不想再见到他。
桌几上还摆着一小盅药罐子, 药味浓郁满屋。
这是齐淮方才先喝下,以助推功过血的药汤。齐淮除了上身的衣物,嵇白便站在一旁指着脉络让时也照着推。
“这阶段的诊疗需要几次推功过血?”时也喝着齐淮递给她的茶水,手微微颤了下。
“你不舒服?”齐淮手一伸, 时也来不及躲开, 齐淮便径直搭上了她的手指,冰凉彻骨。
一碰即放,齐淮皱眉,“你的手比刚才凉多了, 嵇老,你过来看下。”
嵇老,嵇老,比时也唤的嵇老人家还难听。
嵇白砸吧着嘴巴,站在桌几前收拾着药箱一面碎碎念,“她的手不凉,你的身体怎么会暖。推功过血不就是为了你气血热络,帮你推功过血的人一时半会损伤是在所难免的。”
“这次之后,还需要两次推功过血,这样你过后自行调理也就可以了。”嵇白看着齐淮还愣着不动,忍不住出口教育年轻人,“诶你这,没心没肺的,小时也为你这般辛苦,老夫竟然连句谢谢都没听到你说出口过。”
“我这不是留着这句谢谢,等着时也叫我以身相许。”齐淮垂眸看着时也,自顾自地站在她跟前也没挪开,“怎么样,时大人,要不要我以身相许,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哦豁,老夫就说一进屋便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对劲。看看这齐淮,都赶着想贴上去以身相许了。
嵇白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悄悄地将老耳一竖。
齐淮颇不要脸地说完,不出意外,便听到了时也铿锵有力地回了一个字,“滚。”
“哧噗。”嵇白惊觉自己一个不小心又笑了出来,忙正经地拾掇着桌上的物什。
时也凉凉地接着说道,“下次要推功过血再来便是了,要以身相许便时府出门左转南风馆。”
得。
嵇白收到了齐淮一记白眼,拎着药箱药罐子溜出了屋。
屋内只有风的清冽还有一缕苦药味未散,光不甚强。只见时也的眸光清清如溪涧泉流,却给了他一个颇为冷淡的眼神。
“时也。”齐淮唤道,今天他叫了很多次时也的名姓,虽然得不到回应,但是眸中的光亮也未曾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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