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也,来,张嘴。”嵇白好声哄着时也,“伤口上没毒,那毒应该是被你吃下去的。这个吃了,老夫再给你开一剂药,吃上一服便好了。”
想来,那可能是那桑落酒被暗暗动了手脚。
嵇白翻箱找出伤药,开盖,便想帮时也敷上。馥郁的药香盈于鼻间,这个味道其实很是好记,时也蹙眉。
“这药可是小姜留自己配的,好用得很,也难寻得很。”嵇白虚长姜留几岁。姜留入了师门,便是嵇白看护着,数十年的小姜留唤下来,很难改了。
时也再是点头道谢,轻缓说道,“上次姜大夫给奚相爷用的,好似也是这药。”
那次去探望奚柏,满屋子也能闻到这药味。好巧不巧,当时雀秧给她的伤药,也是这个味道,她竟一时也没能想起来。
其实,有些什么事情好似能串在一起了。只是她总不愿那般揣测,尤其是今日雀秧义无反顾地帮她挡刀。
“是我让姜留过去的。”齐淮接过话头,“当时本意是想让姜留看看到底奚柏脸上动了什么手脚,结果,并没看出个所以然。”
怪不得姜留那么傲的一个人会主动跑去替奚柏看病,满盛都能叫得动他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好了。”嵇白抹上伤药,将伤口处的布绷带打了个巧致的结,便笑眯眯对着齐淮道,“老人家就不留在这打搅你们了。明日让府里的人煎好药,小时也记得喝完再走。”
明日,再煎药?
还有,什么叫不在这打搅他们?
时也蹙眉,环顾望着这间,线条冷硬粗犷的寝居,不饰奢华。唯一稍微看上去有些贵的,便是屋角的那个鎏金熏炉。
所以,这竟是齐淮的寝居。想起了上次齐淮唤的两个小倌,时也的脸上有些风化的痕迹。
嵇白说完那两句话,便赶紧提着他的药箱子蹦跶着跑了。余下齐淮还站在一旁,看着时也面色复杂。
夜深,屋静,两人,气氛尴尬中带着丝旖旎。
齐淮按捺不住,张口,却是没头没脑来了两句,“这次是我安排不当。但上次你所见的两个小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是怎样和怎样。王爷,这两句话,前后好像并没有丝毫关系。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时也看着齐淮,露出一脸的诚恳真挚,“小倌什么的,其实情动之时也是难以自已,下官理解的,王爷尽兴便是。”
齐淮心下一哽。
小白眼·时也·狼再度开了口,说出了两句堪堪气死屋主人的话,“爱是平等的。不若,王爷去叫人收拾间客房出来给王爷,和王爷喜欢的人,早点歇息?”
齐淮气得咬了牙,手指骨节发痒,“所以你这是睡了我的屋,赶我走,还叫我去找别人一起睡?”
要不是她,他会去叫谨言找了两个小倌过来。甚至,甚至他还想到了两个男子那龌蹉的房中之事又是如何。
结果现在这人,端着一脸的无辜,叫他再去找小倌?
几口大锅就这样被她砸在了自己身上,他简直气得不知该如何拿她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