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州门坍塌,那得有抛石机, 可能还在州门那儿埋了黑火药, 王爷可真招人喜欢。”
这人笑得齐淮都觉得扎眼。丢了一块糕卷入了口,竟比她的笑还腻甜得紧,“这么甜你竟也吃得下去,看来那个妾室果真重要。”
“王爷, 你这大半夜前来,就是为了羡慕我有娇美可人的妾室。”时也温温提醒。
当然不是。
齐淮回了盛都,连淮王府也不回,就径直潜来了时府。想起一路上收到的信报就来气,这人一回时府,便在府门口与侍妾你侬我侬浓情蜜意。
结果收到他出了事的讯报,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尸首找到了没。
这人心中到底有没有朝廷法度,有没有社稷民生了。
齐淮越想面色越是不好,时也一旁望着忍不住道,“王爷?这糕卷也没这般难吃罢?还是,我传个晚膳?”
片刻之后,时也为自己多嘴的关怀感到后悔。
夜半子时,时府的厨子又忙活了起来。
时府大人还指定要西湖醋鱼、炊鹌鹑、酿鸭舌、酱蹄子还有虾鱼炒笋蕨,大半夜的直把时府的人忙得人仰马翻。
底下的人陆陆续续将菜端进了书房,便皆退了下去。
时也坐在桌前,看着齐淮优雅矜贵地拿起筷箸,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往她碗里夹菜。时也只得又关怀一句,“不合王爷口味?”
这可是齐淮自己开口说要的菜式,要撤了重做可是没门。
不想齐淮却淡淡反问了回来,“这不是你喜欢吃的?”
虽然是,时也狐疑地看着齐淮,“王爷怎么还关心起了我喜欢吃什么?”
还不是看她晚膳也没用,不自主地便让她传了晚膳。齐淮只得转了话锋,“你让季合去参了奚柏。”
这是肯定句。
时也点了点头,“王爷若是出事,盛都之中最有可能得利便只剩下我和奚柏。先把他压一压,省得这两日他还能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事做得其实很好,然而齐淮口中还是不自觉道,“本王若死了,你可就春风得意了。”
这不是也还没死,时也心中难免腹诽。
“奚柏在盛都这些天,有一日并未卧榻,你可知。”齐淮手下不停,还往时也碗中夹着菜。
“若王爷说的是奚柏去了庐斋楼那一日,那我大概知。”计颜那日未在庐斋楼,问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想来,奚夫人既然在庐斋楼外,很有可能要传递出来的讯息便是奚柏也在那庐斋楼里。
至于为何戴了纱巾,莫不是去了庐斋楼外,被奚柏发现。尔后被他责罚,只得戴着纱巾无法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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