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手杖的人点点头,“多谢公子关怀,姜大夫给的腿伤药很是有奇效。”
“有奇效,那你可有药方?”
拄着手杖的人摇头,又点头,“记了下来。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写下来?”
“我记得南郡那边传来的消息,时也也是伤了腿。”接到消息的那会,还萌生了说不明的挂心,雀秧指着纸笔,“那你便先写下来罢。”
拄着手杖的人也是二话不敢说,便拿起了笔。
雀秧摩挲着茶杯的杯沿,“消息传过去了吗?”
“在齐淮和时也抵达南郡那日,信件便已经确认递到了齐兆之手。”本来是按照计划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比预计得更早发现了铁矿之事。”
拄着手杖的人说罢,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雀秧的神色,“公子,嵇白好像也在齐淮之手了。”
雀秧轻轻“嗯”了一声。
让他们早发现也没关系,齐兆知道了,总会去找他们碰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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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不要我背你?”阿罕看着走得着实辛苦的时也。
时也无奈摆摆手。
她倒是想,但这南郡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她要做瘸子也要做个有骨气的瘸子。
且说,齐淮已经悄悄派人去将最近驻地的阳宁军调了过来。她再不走,到时误伤了自己多不好。
今日吹的是偏东风,时辰也还早。时也扭头对阿罕招手,“去把兄长唤回来。另外,让郡守把几板车的石灰拉去愁江岸边。”
“就说今日天气甚好,本大人要去赶鳄了。”不得不说,怎么觉得自己跟要去赶集似的,时也唤着阿罕,“顺便找顶轿子过来,你家公子真走不动了。”
时绥对着这个弟弟向来言听计从。
刚一回来,便由着时也把他按到书案前,铺开了纸,然后谄笑地研起了墨。
这般烂漫笑脸,明晃晃的有求于人,还能让人见之欢喜。时绥可太上道了,纵容笑笑便问,“兄长又有什么事能帮上阿也的?”
“那可有的。想劳烦兄长帮忙写一篇檄文,就,<讨南鳄檄>。”时也眼珠子转得飞快。
拿这篇檄文,照着念念,走走过场。回头还能拿着去交差,连折子也省得写了。
时绥温文挑眉,还准备说道些什么。
时也赶忙头一按,连连叹道,“这脚崴了就是伤身,弟弟我今日觉得整个人头晕难受。”
算盘打得贼溜,时绥也配合得很。接过她手中的墨锭,自个研磨起来,“难受就去坐着,兄长来便行了。”
洋洋洒洒一篇好文,在时也喝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完了。
他们去到时,胖郡守也已经在愁江岸边等着了,周遭还有零零散散围着看热闹的南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