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失笑。收起了帕子,将时也另一只脚的履袜也都除掉。一手穿过膝弯,轻轻将她抱躺在了榻上。
双手便去到了时也的衣领处。
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时也的喉结,这脖颈也很细。帮时也松了松领口,恰好时络将干净的衣物送了进来。
这是让他找给时也的衣物。
时绥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时也,衣服脏得都看不出原本的茶色。不得不说还有股难闻的气味,虽然他也并没嫌弃。
思忖了几息,到底是只帮时也松松领口。少年太容易炸毛,兄长之前想帮着换衣都被凶了又凶。
还是帮弟弟擦擦脸和手脚,把自己忙成贤惠模样的时绥又打湿了另外的帕子。时也今天闷得汗水涔涔,整个皮肤就像水里泡过一般透亮。
平日里穿着一身官袍呆呆的,竟看不出这将及冠的少年还有一丝未褪的婴儿肥。就是这,拭了几下,帕子越抹越黑便罢了,怎的脸上也越抹越黑。
顿了下,时绥伸手用指腹来回轻拭了一下时也那飞扬的剑眉,翻手一看,果是指腹也染上黑了。
时绥本舒展着的俊眉慢慢拧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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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湿的帕子递到自家主子手上,望着自家主子何曾这般的污脏,接过帕子便一脸寒霜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打草易惊蛇,蓝衣布衫的人已被齐淮派去,顺着时绥给的地形图守着铁矿动静。那么大一处地儿,既然已经藏不住,接下来就更别想逃得离。
那个给线报,还能给出地形图的人,却是值得穷究。
“王爷,嵇白已经逮到了。”
“先关一关,再让他跑了,你们也别回来了。”齐淮冷声冷脸。
“是,王爷。”见热水和整洁衣物皆已备好,慎行忙上前,“王爷是否此时沐浴,属下替王爷除衣罢。”
洗沐?是了,今日在这铁矿之下,不仅跟灰里打滚似的。闷出来的汗混着鳄的腥味,很是难闻。
他半环着时也的腰上来时,却是没注意那般味道。都怪那人的腰,有些细了。
齐淮心情难辨地看着自己碰了时也腰的那只手,半响未出声。慎行便兀自上手为他除去外袍。冷不防齐淮来了句,“你说,时家那俩兄弟,是不是感情好到会一起洗沐?”
这,慎行僵了一下。便听他家王爷接着道,“本王听闻,民间许多兄弟自幼时便是同吃同睡,洗沐也不例外,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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