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实的胸膛隔着几层布料抵压着她,整个身子都在他笼罩之下。她挣得愈用力了些,腿都已经准备往他头招呼而去,却见他倾身靠近,热气喷洒耳畔,“有人。”
是有人。
木屋小窗的拴子一声轻响,那人是翻窗进来的。
平稳落地之后,还往火堆里再洒了点什么,便敛声息语地朝着这边里屋摸来。
见时也倾耳听着,安静地没有其它动作,齐淮将手松开了些。
黑影下近瞧这少年的眸子,竟然还湿润润的,把他心跟着都浸水里了似的,痒痒。
而且这人的骨架,小了些。在他身下颈细肩薄的,在他身下......齐淮鬼使神差又想起了某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那人愈走愈近,眼前齐淮面色却跟变脸似的,一会青一会白的,这时候犯病了?
榻上齐淮半侧身,来人只看到他一个背影。走得近了,才看到榻内还有一双睁得硕大的眸子正亮闪闪地看向他。
那人错愕,脚下刚停住,未来得及转身,榻上齐淮便翻身发难。
来人步子放缓了尚算不得轻盈,身手应该很差。齐淮也不准备将人打死,只想将这人生擒住,下手有分寸。
时也看着齐淮右手迅捷如电便将那人肩膀抓住,却竟没抓紧。那人跟泥鳅似的在他手上打了个滑,转身又跑了出去。
来人蒙着面,一身黑衣,在折射得光亮光亮的,这是?抹了油?!
齐淮面色铁青,顾不得右手掌满是油,出门夺马而去。
爱戴王爷的臣下时也,好心地拧开水囊泼了一下睡着的人,也紧随其后。
拉起缰绳,三匹骏马一前两后在深夜里疯狂奔跑。
前头那人身手差,却是不知道对马做了什么手脚,时也和齐淮两人竟一时也追不到。
夜风烈烈,时也将马策得更快了些。一直不远不近的距离拉近了些许,正好在她箭矢射程范围内。
马鞍旁侧挂着的弓和箭筒未曾取下,时也分出手来取弓,抽箭。
齐淮侧头,追得马不停蹄,却也有闲情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
但见这少年双腿夹紧马腹,拉弓上弦一气呵成。还以为少年孱弱不堪一击,没想到这快马之上,动作还能这般行云流水。
“铮......”
“铮......”
弓弦连响,两支飞矢离弦疾电般而去。
箭很快,很准。弦响一落,箭就到了那跟前。
先发的羽箭射中了马腿,马上的油衣人一个踉跄在地上打滚。随后而去的那支箭矢将他衣角钉在了泥地之上。
齐淮上前截住了他右手边,左边尽头是没有路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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