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觉得稀奇了,“府尹大人,这怎么就只你一人出来?脸色如此不好,奚相爷是不见旁人?”
“下官昨夜至今未合眼,脸色可能才显得差了些。”都兆府尹连连摆手,“这,倒也不是奚相爷不见旁人。是姜大夫把进去的人都赶跑了,说是诊病不准旁人打扰。”
姜大夫平时一般人可请不动。他是宫中退下来的老御医,今年一把岁数了,身子骨硬朗,脾气也大得很。偏生这盛都也没有几个人敢得罪他,毕竟谁还没个生病求医的时候。
“昨夜走水,连着相府旁的两处宅子也烧了。上一次火势那么大的时候,可还是三年前,那会烧得也还是相府。”都兆府尹叨叨着,“这相府看来地处风水不好,兴许得找个高人来看看啊。”
“府尹大人,淮王爷可不信这个。你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便罢了,去到他跟前要是这般说辞,怕得被他斥责。”时绥在旁轻轻提醒。
都兆府尹似是想起了什么,连道失言,便接着回去清点还未计的财物之损。
“三年前。”时也想起来了,那会她刚入仕没多久,不是很识得奚相爷。
只知那时奚相因得相府走水也病了一场,这盛都的人可真会挑宅子烧。
时绥点点头,这事他知道得比时也还清楚些,“那次走水,最后御史台查清,是先前奚相端掉的一锅杀手匪盟尚存余党,来报复寻衅。”
三年前还可以那样说,三年后可不能接着说是有余党尚存了罢。
时也想着事情,脚下也不停。落在时绥眼里却还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娃娃,他牵扶着便一同踏进了馆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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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几个亭台楼榭,巧致的阁楼小院,慎行一路行至淮王府的书房门前,敲响了房门。
得了里面的人准,才轻推开房门。
书案前坐着的人,手中还拿着书册。这一个动作却没让他做出书卷气,只看得出如刀锋般坚毅凌厉。
如果不是因病,自家主子本该是一直在沙场兵气连云,敌军闻之落跑,哪还有时也去边城这事。慎行敛下心中所想,“王爷,属下在南郡寻到画像上的那人了。”
“那人脾气是很犟,请不动,也扛不回来。”那一手的虫子和药粉,很难靠近。却又不敢真得伤了他,只能派人先在那儿守着。
“本王与你同去便是。”齐淮放下了书册,“等姜大夫回来,即刻出发。”
与他不对盘的人可能趁此会有骚动,但朝中的事他些许日子前就安排好了。掀不起多少风浪,指不定还能趁此机会揪出几个。
“是,王爷。”慎行想起路上所遇,“属下回都遇到了时大人他们,应该是前去探望奚相。属下去南郡的消息,要不要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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