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诏书一份在你此处,一份朕托付予了亦可靠之人。它日若真有朕不愿见到的事发生……”
所托之言犹响彻耳畔。
先皇有句话却说得不大对。她并非时家的血脉,况她爱国,却未必忠君。
“王初八……封怀化中郎将……”
“……封归德郎将……”
“另着兵部尚书时也……在这数月期间代履丞相之职,协理其政务不紊……”
拿着贴金卷轴的大人声沉徐缓念着圣上旨意。
时也从纷杂的回忆之中抽身,便听到这莫名其妙的旨意。
抬头。
许是昨日受了惊吓,小陛下面色颇苍白地坐于皇椅之上。双目倒是有些神采,润泽带着些不好意思正望着她。
奚相又不是不行了,说好的恩赏,只赏了个履丞相之职。
“陛下,时尚书大人不过一部尚书,丞相却要总理六部之事。臣觉得朝上不乏比时尚书大人资历更深,更能堪当此重任的大人。”
王初八看着前头方才那个二十来岁的绯红朝服的官员出列,言辞之间尽是反驳。武人性直一上来,“这位大人说得便不对了,时尚书在边城之时军务政务一应处理得可是百姓称颂,怎的现在暂代数月还看不起人了。”
着绯红朝服的年轻人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只是他眸光再有意味,王初八这憨也看不太清。
王初八还想开口,却见时也也微侧了头。眼神颇复杂地望过来,却是在看他。心里一个咯噔,以这一年来他对时也的了解,这个眼神可不太像在夸他。
这头王初八还在踌躇,却是另一个官员出了列,“既是如王将军所说这般,时尚书如此深受朝野信赖。时侍郎大人也可放下忧虑,且陛下也说,权且是暂代,政务不紊乱便是了。”
时侍郎?!
面前这个绯红朝服的年轻人,鼻梁是挺直,五官是俊秀,跟时也比相貌自然是比不过的。就是这眸色深深,如清晨雾岚之后的茂林修竹,极有风仪。
王初八突然想起,时也是有个堂兄弟同朝为官的。
户部侍郎,时绥。
这下王初八算是死了开口说话的心。看着殿上又有朝臣出列以驳,场面一度争吵得有些厉害。
直至齐淮轻飘飘地来了句,“诸位大人,这是奚相爷今日寅时自个上予陛下的奏折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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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罕,你说今日陛下会赏些什么金银财宝给大人?”
早膳过后,计颜与雀秧便各回了各院。
今日阿罕留在时府里整肃,未陪着时也上朝。前个时辰还说着今日做女红的计颜,仗着与他相熟,好半天都在他耳边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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