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陈青荨在沈恪的保护之下受了一些轻伤,消毒处理之后就没事了,反倒是沈恪果然左手手臂轻微骨裂了,当场就被骨科的大夫拿石膏固定住了胳膊,还拿绷带缠着手臂吊在了脖子上。
看起来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但沈恪对这种程度的受伤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倒是陈青荨在一旁认真听大夫的嘱咐,一直在提问养伤换药的细节。
俩人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沈恪就见她一直看着他的手臂满脸愧疚的样子。
他实在不擅长安慰人,不想说话,可是见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这点小伤有什么好哭的?
真是笨。
他清了清嗓子,最终只说了一句:伤很轻。
陈青荨道:都骨折了。
这种程度的骨折而已,我以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都没有哭过。
以前,在养父母家里没洗好碗、没擦好地,或者养父母稍有不顺心就拿他撒气,那时候打得都要更疼,也不是没有骨折过。
后来从养父母家里逃出来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捡过烂菜叶,睡过公园,躲过天桥,和流浪狗抢过食物,也被乞丐团伙试图抓走打过架,也受过伤。
他的以前之中受过很多次伤,但很少有人因为他受伤而难过。
现在,她是难过了吗?
是因为他为救她受伤而愧疚吗?
这些人总是有各种奇怪的道德善良心。
他救她是他自己愿意的,一切的后果他都能承担,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只是他没想到,他不小心漏了一句以前就让陈青荨想到了他曾经的悲惨经历,想到了外公画中那个在捡垃圾时仍然眼神充满着无尽生命力的沈恪。
陈青荨知道他帮她是因为外公,她上辈子也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不好传闻,什么杀人犯之子,什么对陈婉儿爱而不得,甚至要发疯地把陈婉儿做成标本留在身边之类的传言。
不管上辈子那些传闻,但现在他是很好的。
她轻声的,谢谢。
沈恪刚想说她一句谁让你这么笨,话还没出来,就听见陈青荨说:接下来到你胳膊伤好,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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