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够了解他,”姜暮轻揉着怀芷顺滑的黑发,冷哼一声,“他要真敢要挟我,倒还算个男人。”
“是怀游。”
“江凛说怀芷的新药很紧俏,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如果今晚你不去找他的话,他就不再管怀游死活了。”
指尖一顿,怀芷慢慢坐起身,朝姜暮苦笑了下。
江凛能说出这番话,她丝毫不觉得意外。
况且是她先提出要和江凛两清的,对方确实没有义务再帮自己。
姜暮拿出手机打电话:“我先帮你问问,万一我这边有途径能——”
“算啦,别浪费时间了,”怀芷缓缓摇头,“江凛如果存心想给我难堪,就算怀游这件事躲过去了,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路枫切好菜后就乖乖待在厨房,大个子眼巴巴等着姜暮过来;怀芷轻笑一声,抬手推了姜暮一下,意味深长道:
“你快去哄哄厨房那位吧,委屈巴巴地等你好久了。”
姜暮转头瞪了路枫一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起身走过去问他又怎么了。
暖黄灯光下,男孩乌黑的眼亮起来,拿出围裙塞进姜暮手里,笑道:“暮暮帮我系一下围裙。”
“说了多少遍,叫姐姐!”
笑看着两人在厨房打闹,怀芷扶着墙悄悄回到卧室,靠在床头拨通了江凛的电话,脸上的笑容散去。
几声忙音后电话接通,耳边静悄悄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出声。
“江先生。”
轻叹一声,最终还是怀芷先开口,细软的声线清清冷冷,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清脆落在瓷盘:“我弟弟的治疗费用,你希望能怎么处理。”
“怀芷,我说过我的耐心不多。”
对面的背景音又吵又乱,一直有人在大声说话,江凛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浑厚:“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回来,不要自讨苦吃。”
这两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像是还希望怀芷回到他身边一样。
浅浅皱眉,怀芷猜不透江凛的意图。
既然不希望她出现在白琪面前,为什么再她离开后,又提出让她回去。
如果是指单纯的报复泄恨,那也太不像江凛的行事作风。
“是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怀芷耐着性子再次解释,语气彻底冷下来,“钱和房产我都还给你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分手?”
江凛在对面冷笑出声,笑声中的讥讽不言而喻。
男人沙哑冰凉的声线宛如索命的死神,贴着她耳畔低语:“怀芷,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愣怔片刻,怀芷垂眸,同样淡淡一笑。
是啊,她和江凛从来也没在一起过,哪里又来分手一说?
她轻声赞同:“江先生提醒的对,我们本来就只是各取所需。”
通话再次安静下来,听筒传来江凛压抑的呼吸声,无言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