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自己心跳如鼓锤,在冷风中也顾不得帽子被吹走,等再回了神已经是手脚冰凉,手机屏幕被雨水打湿怎么也擦不干净。
蔚蓝乐队,她追了十年,看着他们,要解散了。
而她从十七岁就那么热烈真挚爱着的那颗星星,那个她原以为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少年,被狗仔拍到谈恋爱还冷暴力出轨。她仰望了那么久的星星,竟然是跟前男友一模一样的人。
下川市的夜晚暗淡,无星无光,只有寒冷细雨落在俗世的尘埃里。
这一系列太快了,整版热帖压得她站在路边无法挪动脚步。
原来塌房是这种感觉。她自嘲得想,那棵她从幼苗起就关注到,看着它慢慢撑开成为参天大树,却瞬间被雷劈成两半。
姚悉微伸手又把保温杯转了过去。
虽然刚出道的木西确实很帅,但是她暂时还没从塌房的阴影中走出来。
姚悉微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听到下课期间永远充盈着的嘈杂欢笑声感到分外亲切。
曾经她在论坛上看到过一个假设问题,如果给你重回一次高中的机会愿不愿意?
那时候她跟风选了不愿意,工作后经济独立又没有高考这把大刀在头顶悬着,她觉得她每个月拿着基本工资混吃等死的日子过得很惬意。
直到失去精神支柱的那晚,她喝了很多酒后才肯剖析自己,其实这么多年,不过是拿安逸给自己找了个懒惰的借口。
姚悉微从课桌里翻出一本作业书,她不能再安逸下去,既然有了第二次机会,她一定要摆脱当年随便考了个普通大学,又拖父母关系找工作的命运!
翻开作业书看着自己曾经稚嫩的笔记,乍一看红红绿绿一大排整齐有列,实际全都是抄了课本上已经有的知识点。
再看了眼鼓鼓囊囊的笔袋里,和周围贴了一圈的贴纸和用红笔画的爱心。所谓差生文具多,姚悉微小心得把文具都收起来,再把贴纸撕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高中的时候还有些中二病。
姚悉微从第一章开始重新阅读,越看眉头越紧,一题都看不懂。
上课铃声风雨无阻得响起,数学老师费老太将白发盘起,优雅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教室里安静无声。
老天爷啊,姚悉微心中呐喊,如果自己此刻冲上去解释失忆了,被赶回来的几率有多大?
怎么算都是百分百。姚悉微认命得接过前桌传过来的数学卷子,抽一张,再传到后面去。
除了费老太高跟鞋踱来踱去的声音,教室里只有写字的沙沙声。
姚悉微手撑着头,一笔一划写完了名字,把看起来像是正确答案的选择题都填完后,对着第二面大片的空白简答题一筹莫解。
这是什么极限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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