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却不如外人想的那般理直气壮,她在施玄面前总是矮上一头,有时候看见他一双眼睛她便心虚, 忍不住绕着这人走。
可是时光催人老,也催人长,当初能被她揍得嗷嗷叫,打哭了也不服输,偶尔还要哭着装可怜的小奶狗早变成凶猛野狼,他把缰绳扔在她脚边,等待她伸手驯服他,或者………她拒绝他,然后成为他的猎物。
夏日的天微微有些炎热和苦闷, 夕阳西下,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摇着一把蒲扇在街头吆喝着卖糖水。
清宁从一楼翻身上二楼, 看见下面无人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见谢玉瑛坐在桌案前对她翻白眼。
清宁讪讪摸鼻子道,“我今日恰好休息,左右无事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谢玉瑛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手, 清宁尴尬地从袖中摸了摸,摸出一只橘子放桌上。
谢玉瑛道, “你去别人家里就只带一只橘子作为拜礼?”
清宁厚脸皮坐她对面道,“姐姐,你独自在家里也颇为无趣,不如让我陪一陪你打发时间。”
谢玉瑛冷笑一声道,“柳和明就够吵得人心烦,我好容易把他赶走,现在又有你来。”
柳和明就是谢玉瑛的夫君,他也是谢玉瑛的舔狗之一,谢玉瑛挑挑捡捡从众多追求者中挑中了他,他便高兴上了谢家门从此缠着谢玉瑛不肯再走。
清宁知道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被这表面抱怨实则炫耀的言语刺得心头一痛,捂着胸口道,“姐姐,你何必如此不待见我。”
谢玉瑛睨了她一眼,“若非你总是把那麻烦带来我这里,我也懒得管你的恩恩怨怨。你就说说你吧,先是那个太子,后又是那个四皇子,还拿我当筏子你们两人吃醋的理由,现在呢?”
清宁听完默默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玉瑛鄙夷道,“我从前倒不知道你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直接赶走便是。”
清宁呐呐道,“我不会赶走他,我总觉得我在欠他。”
谢玉瑛道,“你就是这样藕断丝连,我不管你,反正你也这个岁数了,难不成还一辈子像小姑娘?”
清宁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子对面喝茶,顺道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书来翻开读,谢玉瑛偶尔会边弹琴边读书,她的琴技经过几年磨砺更加纯熟,听她奏琴时看书成为一种享受。
只是她刚坐了不久就有人来敲门,敲得又急又响,清宁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瑟瑟发抖的柳和明以及阴沉脸的施玄。
清宁愣了一下,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施玄淡淡说,“我要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一辈子不去府衙?你不想遇到我不用这么麻烦,只用和我说一声就成。”
他今年已成了青年人模样,长相略微有些冷峻,因为常年打仗气质逼人,不笑的时候格外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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