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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看她不入内,误以为她生气了,便劝道,“姑娘,陛下只是生气谢家而已,又不是因为你,若你觉得不高兴,我们不进去就是。”

清宁抬手止住她话头,笑道,“我是在开心。”

流光愣了一下,以为她在说笑,可是抬头时,却看见自家姑娘含笑的侧脸,红唇微微扬起,头戴凤冠,珠帘盈盈垂落,半遮半掩,煞气逼人。

她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清宁推开门,门内情景比她想象得还要不堪,身穿龙袍的皇帝坐在床榻上,他靴子踩于木踏,下方是铺得厚厚的毯子。毯上几位衣衫半褪的美人围在他周围,有的将酒杯凑在他嘴边,有的趴在他膝盖上,长发垂落,地上一地的珠帘玉翠,美酒在布料上晕染开来。

最惹人注目的是中间那个男人。

楚昭帝。

清宁即便再看一万次也忍不住对他犯恶心。楚昭帝今年不过四十余,身材高大,目光阴沉,明明和谢思霄差不多的岁数,身上却有坟墓里的沉沉暮气。

元崇德和他长得很像,然而元崇德是英姿勃发的青年,宛如庭院后的玉树,他却不然,他只是皇位上好看的摆设,被压抑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

看见清宁进来,他用脚踢开一旁的美人,轻声道,“皇后,你来了。”

清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才缓缓朝他行礼,“陛下。”

楚昭帝未再看她一样,摩挲着美人的下巴,不管她容貌如何美丽惊人,笑靥如何动人心魄,也不值得他一次回顾。

清宁又忍不住开始回顾那些狼狈的记忆。

谢思霄以为她嫁人是为了谢家,施云台认为她在和自己赌气,元崇德以为她只是想早早脱身,可是其实都不是,她只是想,只是想………

流光意识到她的手在抖,暗暗掐了她一下,将她从记忆中唤醒。

楚昭帝阴沉沉看她,开口道,“皇后刚嫁人,还不懂宫里规矩,绿焰,你来教教她。”

他足下那名穿着绿色衣服的妖娆女子就是绿焰,绿焰生得美丽动人,唇边有一点痣,不过看起来仿佛是青楼女子,而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听了皇帝吩咐,她便柔顺地低下头,跪在地上为他宽衣擦脸,比一个奴仆还要卑微。

楚昭帝阴郁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懂了吗?接下来换你吧。”

清宁知道他在羞辱自己,这是他曾经最爱干的事情,谢家女对于他而言不是皇后,不是珍宝,而是值得炫耀的战利品,以后他每每都会在大庭广众下言语侮辱她,要求她做难堪的事情,以维护他那被世家践踏到泥土里的自尊心。

流光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姑娘们只用高高端坐于蒲团上,喝茶时纤指轻抬,无人敢玷污她们丝毫。她紧张得厉害,扶着清宁的手臂不让她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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