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皱眉, “你戏弄一个孩子做甚?”
她虽然不太能听懂施云台话里的意思,但其挑衅之意却能察觉到。
施云台温和问,“有吗?”
清宁怀疑看了他一眼,不再试图从他嘴里套出真话。
她将剩下的酒倒进嘴里,从阶梯上一跃而下。
施云台问,“不喝酒了?你去哪儿?”
回答他的是远远飘散而来的声音,“你家狗发了脾气,不得去哄哄吗?”
她出门时没有骑马,所以脚程不快,但等到她走到租住那间小院儿的时候,就看见发脾气的小狗果然坐在院子里,撑着下巴等人来哄。
清宁一时有点发愁,又颇觉有趣。
她还从来没有哄过人,因为没人真敢和她发脾气,就算有,那也是欲拒还迎。
清宁喊了一声“小崽子”。
小崽子脾气还挺硬,抬头看她,等待她解释。
清宁说,“你别生气,我捡你回来不是为了好玩,而是真心喜欢你。”
小少年哼了一声,“因为我像那谁谁?”
清宁无奈,“我又不喜欢他,你再像他又有何用?”
施玄冷冰冰说,“你喜不喜欢他关我何事?反正你就觉得我是你养来玩的小东西,想来就来,想看看就看看,不想告诉我的事就不告诉,何必来哄我?”
清宁心虚摸鼻子。她当然不是这么想,但当初就是为了还恩情,所以也不那么尽心尽责,也不愿意和他多牵连,但落在当事人眼里,反倒成了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她恩情没报不说,反倒惹来仇恨。
她知道施玄无法理解自己心情,只能哄骗他,“是你年纪小,怕你听不懂。”
看施玄毫无动摇看着自己,只得全盘托出,“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嫁人了。但嫁的人不太好,所以懒得说。”
施玄眼神变了变,突然冷笑,“果然和那人说的没错,只要装作生气你必然来哄人,实则一会儿哄这个一会儿哄那个,要不逼你还是一句话不肯说,实在可恨。”
清宁被推出去,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也无可奈何。
想来必然是施云台在里面搞鬼,弄坏她名声,现在可好,让人家觉得她是什么花心大萝卜,专门玩弄人感情。
清宁没哄好人,匆匆赶到郊外庄园时宴席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她挨在崔雪莹身边坐下,喝了一杯酒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