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莫名其妙,“您没吩咐这事情。”
清宁点点头,“行,那你去找几个瘦弱点的混混,轮着每日在他门口找他麻烦,也别把人打坏了,就当给他练身手。”
流光更加莫名其妙,虽然点头答应,但表情看起来像觉得她脑子坏了。
她们说话的时间已经到了正房,正房外的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色灯笼,象征过年的喜气,丫鬟和小厮换上鲜亮的新衣,在回廊庭院间穿梭忙碌。
清宁进屋后解下披风交给流光,看见屋里人几乎已经齐了,大房、二房三房的太太小姐们,在烧着炭火温暖如春的房间中聊天叙话,屋里熏香的味道浓烈到快让她眩晕过去。
老太太正在训斥大夫人,“你还要她在山上待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真一辈子不嫁?”
大夫人被她当着众人面数落得尴尬,只能连连点头应和。
老太太瞟了清宁一眼,摇摇头不说了。
谢玉瑛挂名修行不算大事,因为每年都有不少贵女出家或者修行,有父母不管事把女儿寄养的,有女儿犯了错送去关紧闭的,谢玉瑛这样的最少。
按照时间来算,谢玉瑛已经到了应该下山看亲的年纪,但大夫人总担心独一个的闺女不小心进宫做了短命皇后,因此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老太太知道她心思,一直不戳破,现在当着大家面假模假样呵斥两句就算过去了。
她敲敲桌子,“婚事可看了?”
大夫人道,“看了几家,有楼家的,施家的,崔家的。”
老夫人点点头,“都行,都行。”
接着又道,“接下来是清宁了吧。”
众人的心因她话提了起来,结果她说了这句下面又转到天南海北去了,让人白白紧张。
年三十的请安更加无趣,绕来绕去总是些陈年老话。清宁估摸一会儿就要结束,准备待会儿就去谢思霄书房再躲一阵。
结果坐在她身旁的谢玉簪小声笑问道,“姐姐,待会儿你是不是要出门?我看见长公主的车马停门口好一会儿,如若这样,还想请你帮我给她道个歉,不要记怪我摔碎她东西的事情。”
她话说完,谢玉瑛就垂着睫毛冷冰冰看她们。
谢玉簪嗔目结舌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玉瑛道,“不要混在勾栏里给谢家丢脸。”
清宁摸不清她情绪,也不想和她争吵,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看过那几位郎君?”
然后谢玉瑛脸色更加难看了。
谢玉簪被弄得尴尬又无奈,干脆在一旁装空气。
等老夫人和众人说过话,清宁独自走在最后出了房门。
前院里纷纷扰扰的,似乎是地方来送东西的。每年过年前就有各地世家,或者谢家在外做官的送节礼讨谢思霄开心。
因为谢思霄在朝堂上说一不二,据说每年送进宫的东西还不如谢家所收的年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