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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想起以前的时候,大概过分熟稔,施云台和她相处是不大避讳的,他们共用过一只杯子,一床被子,一双筷子。

太亲近了,以至于她误解了这种情愫,以为足可以陪伴她一辈子。

元崇州最近十分倒霉,总遇到各种麻烦事情,他也没个贴身侍卫,只能灰溜溜跑回来。

崔勉不大知道他遇到的糟心事情,只约了他在酒楼里喝酒赏月。

这家酒楼是崔家人自己开的,只肯接待世家人,寻常元崇州也来不了,今日他却不怎么喜悦,入座喝了两口茶叶后小声问崔勉,“你知道奇货可居什么意思吗?”

崔勉被这问题镇住了,愣了一刻才道,“就是觉得一种东西稀奇少见,于是囤积起来,等到昂贵后再出手。“

崔勉其实不大看得上这位四皇子,元崇州母亲是个庶民,自己不争气,不受宠,又不如二皇子占了年龄大的优势,按理说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坐上皇位。可是世家人精明,总要未雨绸缪,事事算计到最好,所以崔勉这个旁枝的崔家人才会在不到五岁就被送到四皇子身边做伴读。

他以往只是有些嫌弃他,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东西都不懂。

元崇州“哦”了一声,又问,“你跟着我,是因为我奇货可居吗?”

崔勉皱眉道,“谁跟你说这种诛心之言?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我花费这么多心思?我们二人一起长大,十多年的情谊你宁愿信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也不信我?”

元崇州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元崇州和崔勉都是家里的庶子,又都不受宠,所以元崇州才会在一开始就觉得亲近,然后接纳了崔勉。

但他知道,他和崔勉是有差距的,就像他和那位谢三公子,和……瑛姑娘之间的差距一样。

虽然不是天差地别,但恐怕一辈子也难以逾越。

崔勉见元崇州呆呆看着一丛小小的花叶,就明白他又在想谢玉瑛,于是放缓了声音。

崔勉知道元崇州和谢玉瑛怎么认识的,因为那日他也在场。

那天好巧不巧是七夕节,金陵城里灯火通明,游人如织。谢玉瑛在鹿台上弹奏《广陵散》,有公子看她貌美,上前调戏于她。可是谢玉瑛却不卑不亢当众拒绝这位富家公子,骂他不知人间疾苦,心中只知风月,又谴责他不知尊重女子,其仪态之优美,气势之磅礴,惹得周围人叫好。

元崇州恰好看见这一幕,就一直默默记在心中。

要崔勉来说,无非是少年意气。

元崇州从小生在皇家,不懂风雨,更不知风月。世家奢靡光鲜,谢玉瑛又是锦玉堆里娇养出的一颗耀耀生辉的宝珠,她和无权无势的元崇州相比,就像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她身上有他渴望的一切美好。

所以元崇州爱上她,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崔勉知道内情,却不愿意拆穿,因为他对元崇州的痴情十分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