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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转过头看她,“姐姐,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因为家里也只有你可以嫁了。”

楚昭帝并不是良配,不仅因为元家势微,更因为楚昭帝脾气古怪,性格酷烈,据说先皇后就是因为不堪忍受自杀而死。再者,楚昭帝现有的几位皇子都已长大成人,

谢玉珠本忙着结交崔家、楼家几位贵女,忽然听见父亲要把她嫁入皇宫的消息,仿佛一阵晴天霹雳。

等回到家里,看见侍女们正在替她收拾嫁妆,这些嫁妆里不仅有贵重的黄金、首饰,更有一群漂亮的歌女、舞女。

谢玉珠长得一般,胜在气质好,但站在这样一群女人堆里,连脸都看不见了,要说安了好心谁能信?

谢玉珠一问,就知道这些漂亮女子是清宁让谢思霄送的,顿时气不顺,上门找她麻烦。

清宁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刻,十分淡定等她上门。

谢玉珠听完她的话,脸已经扭曲了,“凭什么我嫁,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才让他选了我。”

清宁笑眯眯看她,仿佛没看见她面容上的不甘,“我已说了,因为你最适合。大姐在山中清修,要过几年才能下山,三妹四妹只有十五岁,不到嫁人的年纪。二姐姐,你可是谢家女,谢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到十六岁,若是说一句不嫁,你觉得舅舅会怎样?”

谢玉珠不甘问她,“那你呢?”

清宁慢悠悠喝了口茶,眼中泄露出笑意,“可是我不姓谢。”

谢玉珠看着清宁带笑的眼睛,忽然一口气喘不上来。

她想起幼年的时候,父亲和嫡母吵架,嫡母骂她野种、贱货,父亲不喜和女子争吵,常默默走开随她发泄。

她谢玉珠就成为那个尴尬的出气筒。

嫡母有数不清的折磨人的手段,罚跪、抄书、顶着烈日洗衣服,她小小年纪就受尽周围人白眼。

谢玉珠一度怀疑这已经是最大的痛苦,直到她看见被韫娘牵着手的清宁指着她想要却无法得到的兰花,笑嘻嘻对谢思霄说,“舅舅,我要那个。”

谢思霄毫不迟疑就给了她。可是这株谢玉珠渴求了不知多久的兰花在清宁手中没活过一天。

谢玉珠偷偷去看那株断了枝干被埋在土里的兰花,下人告诉她这是和施少爷打赌时弄坏的。

她视为珍宝的东西,在清宁眼里如同敝帚。

凭什么呢?明明这一切都属于她。

不知不觉,话已经说出口。

清宁睁大眼睛看她,“你说什么?”

谢玉珠一字一句说,“我说,你才是那个野种、贱货,你的父亲、母亲,包括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已经顾不上说完之后她、韫娘亦或者清宁会遭遇什么,只觉得痛快极了,仿佛十多年的郁气从胸口发泄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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