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冷调香的气息一下子笼过来,赵卿陆小身板一颤,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推开他搭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转过去,“你干什么呀?注意一下我划出来的三八线,你现在已经严重越界了。”
关键时刻,谢遇时开始装哑巴,唇压过去,辗转的动作却是记忆里从未有过的轻柔。
就在赵卿陆回神的刹那,他已经退开些距离,浸润着稀薄光线的眼瞳清亮,“卿陆,结婚纪念日那天想去哪?”
赵卿陆愣了下,被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说起来结婚三年多,她还从来没有和谢遇时正儿八经地过次纪念日。
第一年,谢遇时去国外出差,托高权寄来一对珍珠耳环打发了事。
第二年,两个人倒是和和气气地在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只不过菜还没上齐,谢遇时就被一通电话叫走,留下她和一旁的服务员大眼瞪小眼,顺便听了整整半小时的小提琴曲。
第三年,她先发制人,应邀参加米兰一场时装发布会,临近约定时间,才告诉谢遇时即将独守空闺的消息。
过去的阴影挥之不去,以至于赵卿陆对这个日期的期待值跌到零。
要不是他现在这么一提,她早就把这日子忘到九霄云外。
赵卿陆没忍住发出一句灵魂叩问:“你最近很闲?”
一旦有了这种念头,这句话就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恒越最近很闲?”、“完了恒越气数已尽”、“她的好日子到头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到婚前财产清算的阶段了”,最后才是“她和谢遇时这下是不是真的该分道扬镳了?”
也不能说她凉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真正等到谢氏蒙难的那天,赵家会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当然这种援助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毕竟自割腿肉,本来就会让自己元气大伤,为了一个用婚姻维系的利益关系,这种单方面的付出,显然不值当。
赵卿陆内心百味杂陈,故作平静地对上他的眼,“恒越的股票最近都是什么颜色?草色还是花色的?”
“……”
谢遇时轻轻敲了敲她额头,“别多想。你想去哪想好后告诉我,我让高权提前安排好,一整天我都陪你。”
被他的目光一烫,赵卿陆脸颊迅速升温,感觉胸腔里有东西在狂跳,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话:先原谅一下这狗男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我就牺牲一下宝贵时间想想吧。”她勉为其难地点头。
昏暗的光影里,谢遇时唇线往上扬了些弧度。
赵卿陆还想说什么,声音被堵住,同时灯光被人摁灭。
???
她就知道这狗男人别有目的!结婚纪念日就是个“我想睡你了”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