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陆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在二楼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抽。
敢情还是组团出国蹦迪啊?
贺泠点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一一递过去,非常绅士地比了个“请品尝”的手势后,回座位坐下。
一个不经意,瞥见谢遇时袖口上的酒渍,半开玩笑地说:“你这是被咱们赵大小姐泼红酒了?”
赵卿陆今晚不仅眼尖,耳朵也灵,在嘈杂的嘻哈玩乐声中一下子揪出了贺泠阴阳怪气的腔调。
大小姐冷哼一声,“既然都要泼了,我会只泼袖子吗?”
算是澄清。
谢遇时没搭腔,抬起袖子看了眼,掏出手机给高权发了条消息让他送套新衣服到酒吧街附近的停车场。
等谢遇时走后,赵卿陆飞快挪到贺泠身边,拿出“掐人脖子、不死不休”的气势,非要贺泠坦白,“老实交代,谢遇时来意大利到底是干什么的?”
快说他是抛下几个亿的大项目特地来接我的!快给我说!!!
贺泠拗不过这位野蛮大小姐,随口搪塞了句:“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我们痴情的遇遇明摆着是万里追妻来了。”
贺泠的音色被酒熏出几分哑意,但不知为何,落在赵卿陆耳朵里的每个字符都格外清晰。
是自己想听到的答案,赵卿陆心跳滞了几下,忘了纠正他使用不当的形容词,耳垂很没出息地烧起来,目光也挪得慌乱:“瞎说什么,我看你才是追妻火葬场的狗血小说看多了吧。”
贺泠轻轻扯了下唇角,发出了一声“不相信的话,嘴巴就别咧这么大”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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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权最近忙到连轴转,难得有了休息时间,就想好好补个觉拯救一下自己的熊猫眼,哪成想人刚躺上床,不做人好久的上司送来一个连环夺命扣。
烙印在灵魂里名为“Boss我上帝”的忠诚,没给高权任何发牢骚的时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衣服都顾不上穿,直接去酒店拿来一整套西装衬衫,马不停蹄地往酒吧赶。
那会谢遇时已经在停车场等着,罕见地抽了根烟,清隽消薄的身形浸在夜色里,影影绰绰。
谢魔鬼好像心情不佳?
高权还来不及细想,男人掐灭烟头,远远抛进垃圾桶,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谢遇时交代道:“晚上我不回酒店,明天的机票推迟几天。”
高权应了声,这是归期未定的意思。
“太太那边……”
“我已经见到她了,”谢遇时微顿,“这些天辛苦你了,奖金提倍。”
高权虎躯一震,饶是他这么一个大直男,也经不住谢勾勾这突如其来的人话。
太动听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他就算累死,也是他活该!和天使美男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