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开口,灰黑色的天,星星点点的灯火接二连三地亮色,黑色宾利在高架桥上飞驰而过。
一回公馆,赵卿陆就把自己关在卧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
没等来谢遇时的解释,倒先等来了他妹的电话。
谢安蕊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嫂子,你这几个小时有上过网吗?”
话落,谢安蕊就收到一声冷哼,心脏突地一跳,显然不好的预感成了真。
在这通电话之前,她先联系了亲哥,对方一直没接,所以直到现在她都没摸清谢遇时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安蕊混饭圈几年,见识过不少阴谋阳谋,像今天这种热搜话题,在娱乐圈屡见不鲜,怎么看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
但不意味赵卿陆会不会想歪。
谢安蕊旁敲侧击好一阵,然后才转入话题,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堆,类似于“我哥哥这分明是被恶毒女人仙人跳了啊”、“你自信点,叶十八线连你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赵卿陆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满脑子都是“谢遇时什么眼光,我现在给他预约眼科还来得及吗”到“我是做了什么孽,才要委屈自己跟个狗东西过日子”、“现在提离婚,我能分到多少财产”、“离婚后,温女士还能允许我回家啃老吗”……
最后统统化为一句:“谢遇时,你这磕牙的狗怎么能被别家的猪给拱了?”
挂断电话后,赵卿陆环顾空荡荡的卧室,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哭累了,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梦境里有一群十八九岁模样的男生,身穿纯白球衣,穿梭在篮球场上,蓬勃张扬的少年意气像自在的风。
那个夏天,桑陌有事要回老家,赵卿陆一个人在画室画画,偶尔去体育馆看贺泠他们比赛,每回都会带去两瓶矿泉水,一瓶给季时樾,还有一瓶……
那时,贺泠他们总会调侃一句:“咱赵大小姐又来给驸马爷送水了?”
赵卿陆眼疾手快地给了贺泠一脚,隐在长发里的耳垂早就通红一片。
谢遇时低头瞥了眼她递来的水,没接,等嘻嘻哈哈的人群散去后,哑着嗓子说:“你以后别来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赵卿陆愣住,她把手收回去,怒极反笑:“你爱喝不喝。”
回到观众席不久,余光瞥见一位女生朝谢遇时走去。她穿着漂亮的短裙,脸上的妆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手臂莹白纤细。
——她把水递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赵卿陆的错觉,谢遇时的目光在这时扫了过来。
赵卿陆立刻垂下头,装模作样地在屏幕上划拉几下,几秒后没忍住抬眼往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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