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陆小声嘟囔:“我可不想欠她的。”
赵宴回愣了下,直到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嘟声后,才回过神。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她想让他在耳环上淬点鹤顶红再给人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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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静悄悄的,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手机搁在桌几上,被调成静音状态,屏幕忽明忽暗。
赵卿陆刚放下手包,余光进来穿着白兔睡袍的女人,劈头盖脸就是对她一顿痛骂,“你算什么东西,给你三分颜色,你倒给我开起染坊来了。这么喜欢发骚,你信不信我让我的小姐妹把你卖去当鸭,一堆秃头啤酒肚排排站等着你去伺候。”
呼出的气息带着滚烫的温度。
赵卿陆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然后眼睁睁看着这团毛绒兔子从自己视线里消失,随后啪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阖上。
“……”
“桑陌,你怎么了呀?”
已经难过到失智了吗?
“你烦不烦,怎么阴魂不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一扇门的缘故,桑陌的嗓音听上去沙哑干涩,像从声带里挤出的。
赵卿陆再次懵住,猛地将右脚缩回去。
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做些什么,双手垂在身前摆弄了会,僵持片刻,抬起头,耳朵贴在门后,屏住气息去寻里面的动静。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后,房间里忽然传来响亮的一声,赵卿陆心里重重打了下鼓,脊背无意识地绷直,嘴唇也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这种做贼心虚感,让她手脚都不听使唤,呆楞在原地迟迟迈不开腿。
桑陌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这声响动后,屋里再度恢复静寂。
“桑陌,我进去了啊。”赵卿陆小碎步上前,很轻地敲了下房门,用低到几乎呢喃的声音问:“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过了三秒,“我真进去了?”
门把声摁得极轻,赵卿陆慢慢吞吞地将脑袋探进去,床上鼓鼓的一团。
刚走到床边,床上的兔子突然蹦起,狠狠抱住她,脸埋在她颈侧蹭了蹭,“梅花鹿鹿,你来了啊。有人欺负我,你赶紧把他绑到你的勾栏院去。”
“……”
槽点太多,赵卿陆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喷起,揪揪她的兔耳朵,把人骗睡着后,抱着双膝,坐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出了会神,决定打通电话给谢遇时。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要陪桑陌一个晚上。”
对面默了几秒,“你现在在哪?”
赵卿陆没有多想就回:“桑陌家,北岸花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