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代表的是整个赵家,没法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离就离。所以只要谢遇时没有做出太过火的事,保持这种互不侵犯的生活方式尚在她的容忍范围内。
至于什么算是太过火的事,凭心而言,直到目前,她都没有明确的标准,抱着掩耳盗铃的态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如今谢安蕊提起的赌约,冷不防在她心里敲了下警钟,她也跟着怀疑起,这场旁人艳羡的体面婚姻究竟能维持多久。
见她一直不说话,谢安蕊在心里复盘了下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没捋出个结果,终于听见她开口问:“所以你压了什么?”
谢安蕊半口气息卡在嗓子里,舌头直打结,“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怎么干得出来?”
赵卿陆没听她狡辩,兀自揣测道:“压了熬不过七年是吧?”
对面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谢安蕊猜不出她的想法,心脏一个劲地打着鼓,垂下眼皮没什么底气地说:“本来我也以为是这样,但现在越看越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和我哥挺……”
难以启齿似的,卡顿了好几秒才接上,“恩爱的啊。”
赵卿陆差点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刚才的焊接枪震坏了,微顿后,脑袋稍稍倾斜几度,一张写满了“小朋友,你怕是对恩爱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的脸正对过去。
看出她对自己眼光的质疑,谢安蕊一急,语调都扬了起来,“明明就是,你看你懂不懂就闹小别扭,还有我哥一边用臭嘴气你,一边又追在你屁股后面给你买买买,欢喜冤家都没你俩这么能折腾。”
“……”
赵卿陆对当代社会人“一个比一个眼瞎”的现状举双手投降,估计要不了多久,人类文明也差不多走到尽头。
“你说的对,我俩恩爱到巴不得掐死对方。”她笑眯眯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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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半个月时间过去。深冬已至,料峭的寒意袭卷整个北城,烈风吹落枝头零散的枯叶,在地面上滚得簌簌作响。
谢安蕊趁赵卿陆出门的机会,偷偷给谢遇时打去电话诉苦。
“哥,你快把赵卿……”说到一半,忽然改口,“嫂嫂接回去吧。”
谢遇时朝高权挥手示意后,打开免提,单手在平板上划拉着,神色漫不经心的:“人不是你带回家的?”
语气很淡,但不知为何,谢安蕊听出了种兴师问罪的意味。
一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腔调,谢安蕊立刻认怂:“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抢漂亮老婆好吧!劳烦您赶紧八抬大轿把新娘子接回去,我这小破地方养不起这尊大佛了。”
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谢遇时面不改色地问:“大佛把你怎么了?”
谢安蕊跟着被带偏:“大佛她质疑我的专业能力!还说什么按照我现在设计出来的东西,就算答辩导师给我一个同情分,我毕设也不可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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