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什么意思?”
他慢慢地道:“其实您不必顾虑在下的想法。您是君,我是臣,您不论做什么,我都无从置喙。”
她笑了笑,“可你是夫,我是妻啊。我虽然嫁了许多次了,却从来不知道夫妻该是怎样做的,柳先生,你可要担待一些。”
柳斜桥转头看她,她的眼神清亮有定,笑容里却渐渐染上寂寞的味道。他不禁有些失神了,似她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寂寞?可是这寂寞同她的傲慢糅合一处,好像也并不突兀。就这样看着,他都想伸出手去抚摸她,就好像这世上任何卑微惯了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抚摸一下所见的一切高贵的。
待手指真的触碰到了那微凉的肌肤,他才醒过神来。徐敛眉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沉湛的眼里,全都是他。
他仓促地吻了她一下,站起身来,“您若喜欢,我天天都可做给您吃。”
她一跃而起,却盯着他,舔了舔上唇,笑容里泛着坏,“是不是一股鲜味?”
他别过头去,她却将脸追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清澈的目光,像个孩子一样瞪视着他。他红了耳根,被她逼到无可退处,索性倾身吻住了她。
她惊了一跳,却遭他出其不意地攻入唇舌温柔碾磨,立时就泄漏出了不可抑制的喘息。她不得不用手推挡在他的胸口想让他放开自己,他却将双臂都环住了她,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按——
她睁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脸上唰地红透了。
他放慢了节奏,轻而又轻地擦过她的唇,柔软触感像雪花一样转瞬陷溺在带着香辛滋味的唇舌之间,她留之不住,却愈益渴望,手从他的胸膛渐渐往下,直到听见他皱紧眉头闷哼了一声。
他一把抓住她那只胡闹的手,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很……很鲜。”他的呼吸仍然急促,咫尺之距,他的眼眸却是柔软宁静,宛如月光之下飘着雪的湖泊,带出片片缕缕沉溺的笑影。
她只觉自己被他抓住的手,五指都酥麻得没了气力。也许是这天太冷了,也许是他的身躯太热了。冬天,真是容易让人脆弱的季节。
“你……你也想要。”她喃喃,“你也想要我的。”
他低沉着声音道:“您这样的女人,世上任何男人都想要的。”
她摇摇头,“可你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好像有些固执了。
“你想要我,自己却会忍着。”她低声道,“你以为你同他们没有区别,其实,你比他们都要好。”
他的目光沉默了下去。
“你这样好,可我却这样害怕。”她低下了头,“我怕我用寻常的东西,根本不能让你快乐。”
他抓在她手腕的手轻轻地翻上来,与她的手指扣在了一处。“您便像现在这般,不要变,永远都不要变——我就很快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