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琅斜斜一笑,“怎么不找武宁呢?朱桓都被逼走了,武宁这块肥肉,你家殿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手到擒来呀。”林丰苦了脸,“那不是高公公的地盘儿么……”
“高公公的地盘儿,同你家殿下的地盘儿,难道还有分别?”段云琅打趣地看着他。
林丰立刻叫冤:“这分别大了!”
段云琅笑着摇摇头,一边往前走去。
“殿下,”林丰跟了上来,换了一副口气,“我家殿下知道,您是最体恤下民的。河北大旱也不是一两日了,高公公虽然任命了王彦,可那龙靖博哪里肯安生呢?魏博、卢龙看成德这情状,也难免蠢蠢欲动。现在别处都不肯接纳河北三镇的流民,难道要等着河北三镇自己造反吗?殿下您和淮阳王可是亲兄弟,在您和高公公之间,淮阳王当然首先来找您呀!”
“这话是谁教你的?”段云琅微微笑着,侧首睨他。
林丰缩了缩脖子,“这字字句句,可都是我家殿下的肺腑之言……”
“我二兄是个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么?”段云琅仍是笑。
林丰讷讷道:“是,是王妃同奴婢说的……”
段云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家王妃倒是志得意满的样子,管人借地盘都不手软的。”顿了顿,他复笑道,“看起来明年正月,要有祭天大典了?”
林丰脸色一变,立刻道:“这事情可不能乱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段云琅忽而扬声:“刘垂文!”
刘垂文出现,段云琅往前走了几步,林丰还尴尬地停在原地。
段云琅回过头来,一声嗤笑,“小王也不喜欢拿百姓作要挟,可你家殿下这样三更半夜来求人,是不是拿天下人的性命太儿戏了些?”
***
段云瑾得了林丰回话,咂摸了半天。他大约猜到五弟会嫌自己没诚意,可要怎样才算有诚意?
殷画给他端上一杯茶来,道:“五殿下的寿诞不是在十月十五?这不就要到了?”
段云瑾一拍脑袋,不错,可以给五弟办个酒宴,剩下的,兄弟俩再细细谈。
殷画坐到他身边来,低头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钏儿,平静地道:“凭陈留王的胃口,办个酒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