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浪鸟!滚不滚!
——嘎嘎。
几度眼神交锋,段云琅终是败下阵来,而殷染仍皱鼻子皱眼地蜷在他怀里。
他低头,“还不起来?”
殷染深吸一口气道:“我崴了脚了,身子也乏了……”
“方才怎么就那么有精神。”他失笑,便去搂过她的脚,她的身子却突然往后一滑,与他面对面地坐在地上,赤-裸纤细的足尖轻轻触在了他的胸膛,双手撑地,毫无仪态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回,是真的,没了任何遮挡了。
她笑得无法抑制,灿烂的笑,没心没肺的笑,倒真是许久不曾出现在她的脸上过了。房里虽拢了火盆,地面到底寒冷,他赤条条的,没来由打了个寒战,怨念地等她笑完。
“冷不冷?”她笑完了,偏还眨着眼睛发问。
段云琅扁了扁嘴,想叫冤时,心念一转,又道:“不冷,让你出气。”
殷染的笑容静了下来。
他挠了挠头。她的心思他实在也明白,她舍不得打他舍不得骂他,可她心里是真的难受过的,所以她好歹要作弄一下他。可自己却又犯了蠢了,竟将这大白话都说了出来,这让她还怎么出气……
女人啊,女人真是好麻烦。
“好了好了,”殷染终于转过头去,一手揽起衣襟,一手够来床头的几件男子衣衫,“还不穿上,徒惹鸟儿笑话。”
我愿意吗?我愿意吗?段云琅在心中悲愤地喊着,三两下穿好了衣服,那边厢殷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腿脚却当真发软了,一步一个趔趄。
他这回再也不信她了,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容,抱胸而立。
殷染半侧身来,面上薄怒含情,“这回是真的——”
“□□,空即是色!”鹦鹉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即是色!”
段云琅愣了一刹,旋而,捧腹大笑起来。
殷染气得不行,拿贝叶经径自扔了出去,跺脚道:“笨鸟!这是《心经》,不是《金刚经》!笨鸟笨鸟!”
段云琅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一城,开心地上前扶她道:“终于知道歇息了?你方才不是还挺硬气?呐,我也觉着,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这么硬气地从小王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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