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挣脱了她的控制,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她嘤咛一声,而他滚烫的吻已浇在她的肌肤上。
她难耐地呻-吟:“不要……脏……”
她生了孩子未满一月,洗沐都必须简省从事,而他素来好洁,一定会嫌弃的吧?这样一想,她便有些尴尬了,方将热起来的情潮又微妙地减退,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
他闷哼一声,“你什么都好……”叹息般道,“就是太不解风情。”
说完,他终于是放开了她。两人厮磨了半日,长发松散,衣衫凌乱,那恼人的*却还如火如荼地在空气里烧着。他修长的手指勾弄着她的发,低哑地道:“若不是看你体虚,我一定吃了你。”
她讪讪,“我脏得很,不好吃。”
他轻挑眉,“我的皇后哪里都是香的。”
她羞红了脸,索性转头不理。却听见他笑了出声,“心情好了?”她轻声问。
他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恼恨些什么,本来早已抛去了九霄云外,此刻却还想逗一逗她,“没吃着你,心情怎么会好?”
她有些着急了,“我,我都……你亲我,我怎会不高兴?你真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他朗然大笑起来,手指拈起她下颌,揶揄地看着她,“皇后谨慎着用词。”
“我才没有说错……”她仍是嘴硬,“你说你,你是不是还要跟个小孩子吃味?”
他一愣。
她点着他的胸口,一气说了下去,“那是你儿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能生出来的……”脸上又是一红,“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嫉妒自己的儿子?”
她竟然都看出来了?一时间,顾渊只觉心情复杂难辨,想起儿子那水汪汪的眼睛,竟颇有些愧疚似的。
她看他表情,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若不去亲近他,便也别来亲近我!”
“我也不是讨厌他。”顾渊沉默了半晌,“只是我每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你生他时受的苦……”
她微微惊讶地抬眼,而他的目光深沉如洪荒,隐含着惊悸和痛楚,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女人生育的痛苦,他即令身为天下之主,九五之尊,也是永不能体会、永不能以身相代的。那是他无论看了多少的书、做了多少的准备,都还是陌生、还是无能为力的痛苦。
这样的痛苦,一定已经镌入他的心底了吧?
她只能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仿佛哄孩子般将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一下下梳弄着他的发,“他是我和你的孩子。”她轻声说,仿佛在坚定着什么一般,“子临,我们,都已是人之父母了——我虽然辛苦,但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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