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通红，满是野兽般的凶光。

颜珩这才发现，牛昌俊的手指甲，又黑又长，就像动物利爪。

他猛地扑向牛素娟，一口咬住她的肩膀，双爪乱抓。

崔文飞他们三人齐上，都摁不住他。

又是贴符，又是念咒，全都不管用。

拉扯中，牛昌俊身上的汗衫被扯开，露出一大片背脊。

颜珩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牛昌俊的背上，伤痕累累，布满了动物抓伤的伤痕。

有的伤痕深可见骨，未愈合的伤口上，长满了各色绒毛。

白色，棕色，灰色……长长短短，粗细不一。

撕下一块牛素娟的皮肉之后，他终于被崔文飞他们费力扯开。

牛素娟捂住伤口，手机摔得老远。

“弟弟，你再忍忍，我们这就去医院。”

可刚刚还在发狂的牛昌俊，突然又跪了下来，开始拼命抓挠身上伤口处的绒毛。

“姐，医院没用，都治了那么久了，我痒，我痒啊，还痛！”

他痛苦得满地打滚，扭动身子，在大理石地面上蹭伤口。

黑乎乎的血，沾了一地。

崔文飞拿出一个瓷瓶，往他身上涂药水，但效果甚微。

他再次怒骂怀真和小星儿，“你们这对冷血的畜牲，不配入玄门，愧对祖师爷！”

小星儿奶凶奶凶地回他，“你才是畜牲，还帮畜牲的忙！”

颜珩绝对相信妹妹，“那个牛昌俊，肯定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恶行。”

牛素娟啐了一口，“呸！你才天理难容呢！我弟弟可是最年轻有为的科技新贵，知道深海公司的颜珩吗？”

突然被指名的颜珩，不明所以，冷着脸点头。

牛素娟得意道：“上千个求职者，就我弟弟通过了面试，他下周就能进深海科技当部门主管了，那可是百万年薪起步的职位！”

小星儿给大哥施了个开眼咒。

颜珩不用妹妹解释，就看见牛昌俊身上，盘踞着好多小动物残缺的魂魄。

它们有的缺了眼睛，有的没了内脏，有的被剥了皮，有的被烧焦，有的甚至和别的动物缝合在一起，每只都肢体残缺得可怕……

连颜珩都看不下去。

毋庸置疑，这些小动物都是被牛昌俊虐杀的。

所以，死后化成妖灵，缠着他不放。

它们没有神智，只知道拼命抓挠那个变态的畜牲。

牛昌俊挣扎得太厉害，收了巨额费用的崔文飞，只能掏出压箱底的珍贵药膏，给他涂抹。

药膏抹上伤口，终于褪去了一些绒毛，起到了止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