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她看了他几秒,从自己的小包里将下午章鸣给她的那块怀表拿了出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那块怀表放置到他正前方的茶几上。
谢寅微坐起身,将那块怀表拿起来,放在手里端详摩挲。
片刻后,他将怀表放回到茶几上,双手交叠支在下巴下,低声说:“定情信物?”
袁夕瑶:“……?”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定情信物就给我这个是不是有些寒酸了?”
袁夕瑶定睛看了他几秒,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谢、寅。”
在这么正经严肃、等待确认彼此身份的重要场合,他竟然还给她开这种没个正形的玩笑!
谢寅似乎是被她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神给逗乐了,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都浮现起了一抹浅显的笑意:“别着急,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她闭了闭眼,语气干巴巴地将《天涯歌女》这首歌的最后一句背了一遍。
谁知道,等她最后一个字音落地,这人居然整个人往沙发上靠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给她来了一句:“你这叫唱歌?”
“我用鼻子唱都没你难听。”
袁夕瑶捏了捏手里的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你用鼻子唱一个试试?”
谢寅敛了下眼眸:“你这么唱,我确认不了。”
她眯了下眼睛,语气极度不善:“那你要我怎么唱?”
他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的扶手:“把整首歌都唱一遍。”
袁夕瑶:“……”
见她一脸“要唱你自己唱”的表情,谢寅一副仿佛和沙发合为一体的模样,语气轻飘飘的:“你不唱全,我会保持对你身份的存疑。”
“……”
她是真的想杀人。
章鸣明明说过只要用《天涯歌女》的最后一句歌词,就能让猎隼确认她的身份,她不相信谢寅会不清楚这个约定。
他他妈就是故意的!!
只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离这次任务最核心的接头工作只差最后半口气儿。
照目前的趋势来判断,谢寅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了,但他这么为难她,她也不能真跟他干起来。
毕竟,她面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未来会是她的上线。
袁夕瑶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最后扬手将手里的包扔在沙发上,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唱起了歌来。
她其实正经唱起歌来的话,嗓音和音调还是蛮不错的,而且这首歌她本来就还挺喜欢,私下里一直会用留声机收听。
等她将整首歌唱完,沙发上的谢寅抬起双手,轻轻地鼓了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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