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这人竟然真会认真地给她个评价,那双漆黑的眸子不仅一丝不苟地从她的脸一路往下滑落,还在她旗袍下白皙笔直的双腿上多停顿了几秒。
“……我进去了。”
想到此,她立刻反手关上门,将他和其他人的目光都屏蔽在了门外。
狗男人!
袁夕瑶看着镜子里脸色绯红的自己,在心中暗骂。
让你看你还真看啊?能不能要点脸!
刚才她和章鸣在更衣室待的时间确实是有些过长,所以这一回她就没叫章鸣一起进来,免得引起人怀疑。
章鸣也是个聪明人,这时在外头敲了敲门:“袁小姐,真的不需要我来帮你吗?”
“不需要。”她说,“这回我尽量快点,不耽误其他客人。”
将那条白色的旗袍换上身后,她站在镜子前慢慢地转了个身,满意地勾起嘴角。
这上海的梅记裁缝铺确实是名不虚传,虽然她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和章鸣接头,但也不妨碍她真的买两条漂亮的新旗袍回家。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姑娘不爱美?
因为等会就要去百乐门参加局里的酒局,她懒得再回家换衣服,思虑两秒,便直接穿着这条白色旗袍走出了更衣室。
将之前穿在身上的衣服和另一条红色旗袍一并交给章鸣,她一抬眼,发现邓大小姐已经不见踪影。
而谢某人则站在一旁,目光正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她朝他那边走过去,冲他轻抬了下下巴:“你的爱慕者呢?”
谢寅也没否认她这说法,语气轻飘飘的:“走了。”
“怎么就走了?”她故作意外,“大小姐不是还要插队试衣服吗?”
他望着她的眼眸有些幽深,过了两秒,才答:“被你气跑了。”
听了这话,袁夕瑶一挑眉:“谢副局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哪儿气她了?”
“分明是你拿我当刀使,人家现在估计得把我当假想敌记恨一辈子。你倒好,两袖清风,事不关己。”
“袁小姐。”
他还没说话,身后的章鸣已经朝她走了过来,“衣服都帮你包好了,谢谢惠顾。”
袁夕瑶转身接过袋子,刚想从包里翻钱夹出来,就听到章鸣说:“不用了,谢先生刚刚已经付过钱了。”
她一怔,发现章鸣的表情有些微妙,立刻转过头去看谢寅。
却见那人二话不说,已经抬步往裁缝铺外面走了。
她没办法,和章鸣道别后只好快步跟上去:“为什么要替我付钱?”
谢寅一直没吭声,直到上了车关上车门,他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袋子放到车后座,才淡淡地扔了三个字:“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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