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法不错啊,弹容才六发就放倒八个人,这糖葫芦串的,不逊色于那个亚瑟了。”
白婴被他拖得都快离了地,一边跑还一边点了个赞。
安琢道:“你把烟灭了。”
白婴道:“我烟杆很轻,不会妨碍跑路的。”
“现在会了。”
一路直接跑出城池,城门口也正在展开激战,一队兽人一眼看见他们过来,吼道:“白皇在那里!”
白婴悚然道:“我和兽人有仇,他们不会趁我病要我命吧。”
“不一定。”
说话间,一头雪白的巨隼落在白婴面前,翅膀扇动间,隼头轻轻撞了一下白婴。
独一无二的白色巨隼,白婴当然认得出来。
“这不是……鹏昊的女儿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黑死病
暴风谷。
瘟疫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尤其是城楼上的守兵每天都能看见那些面色青灰的毒沼兽人在往河流里倾倒大量的液体,连水都很少喝,没过几日,便俱都是面色焦黄。
耐饿和耐渴是两回事,尤其是在换季的干旱期。这个时期是有一到两个月无雨的,城民每天都战战兢兢地活在可能多喝一口水都会染上瘟疫的恐慌中,加上高强度的进攻,纵然储备充足,也是士气大减。
第七天的凌晨,一队矮人高官的家眷偷偷从城门逃跑时,号角声再次吹响。
余下的便不需要解释了,趁着城门一开,联军干净利落地一阵抢攻,第一个爬上城楼的炮手,被安铭隔着百尺之遥一箭射穿喉咙,暴风谷的火炮终于失了温度。
踏入暴风谷城门的刹那,陆纠不免为之唏嘘。
安铭的做法,全然表现出了白婴风格里的一个诡字,但也仅仅是‘诡’,属于纯粹的利益导向型战术,而非白婴那种随时随地能勾起战血沸腾的。
不过,即便值得忧虑的再多,安铭也证明了他并非只是个跟在白婴身后的学徒,他有他的想法,白婴不在了,他也能撑得起她的不败神话。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裨将向安铭暗示了什么——
“禹都不可无主,待炼金城一破,末将愿率全族为王首开太惑宫之门……”
储王储王,去了个储字,说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威望,和那个位置也仅仅有一步之遥。
随后陆纠就看见那个裨将被扔了出去,直接扔进了城墙下的火堆里,那裨将惨叫着爬出来的时候已经烧成了半个火人。
不可说,不可提。
这也正是陆纠所担忧的,白婴生死不明的消息传来,安铭表现出的并不是沉溺于悲伤中,而是将之转化为一种通过战争来发泄的暴戾。
周围的士兵没有一个敢抬头望着安铭的,他们紧绷的面容上隐约透露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