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说得笃定,白婴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夫人怎么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毁诺?”
“安铭承你教导,我便知你重诺。”
白婴突然笑了一声,幽沉的眸子像头夜狩的凶兽一样盯着安夫人,酒樽却递至唇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仰首灌下。
酒液自腮边流下,顺着脖颈流进厚重的锁骨窝里,一樽饮尽,白婴把空樽示与安夫人。
“好。”安夫人从襟口拿出了最后的,属于安氏的最后一枚兵符:“当初你假借的,是姒氏兵符吧,山海茫茫,能让你得遇此符,也是宿命使然。如今九符归位,你便是真正的妖帝。”
九婴玄玺……完整了!
什么?当时白婴为西川嬴氏第一战拿出的兵符并不是安氏的兵符,而是流散多年的姒氏兵符吗?
众人茫然之际,却见安夫人再斟一樽酒,朝太惑宫外泼洒于地,于沉静中朗朗出声——
“天上神,四方兽,百代山海妖祖亲鉴,今有无名妖,发之于山野,名之于征场,举国上下,虽有呖呖之声,但其南辟外虏,北收失地,西出敌壤,拒强邻于沧海之外,挽狂澜于既倒,弊在一时,功比千秋,令宗祖所在不至于为兽族蒙羞。今请封九世妖帝,号之以——白皇。”
……
晚了。
安铭离得很远,不过这不妨碍他把太惑宫里的情形收进眼中。
可他还是来了,远远地看上一眼,那道身影就是那么恰如其分,正如他心中描绘过的那个朦胧的想象……端重,高贵,优雅,捎带着一股权力带来的慑人气势。
她很适合这个位置,没有更好的了。
可她不该去为了这个位置牺牲那么多!
那声音传出的同时安铭就想跑进太惑宫。
“你去了有用吗?”
几乎是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安铭眼底寒意横生,不由分说,倒提着匕首向身后削去。
电光火石间,对方已做出反应,手上动作一翻一折,抓住了安铭的手腕。安铭顺势一松手,匕首落下去,左手接住匕首,立时就是一个上挑抹喉的动作。
刹那间,匕首尖和金属交错的脆生叮地一响,匕首和对手的领扣同时飞了出去。
各自退后两步站定。
“到底是‘原型’,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和我较上劲。”
“你还没走?”
安铭眼神不善地看着这个和他有九分相像的人……实际上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他们的样貌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分辨他们主要还是习惯和气质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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